五哥。
这个,似乎没听见她这一声唤,阮仲从衣襟深处摸出来一样东西,想来也不是你托她转交我的。
一枚香囊。椭圆形,浅银色,绣工差到根本看不出来是橙花枝。
去冬竞庭歌问她要四姝斩,那些粉末就装在这香囊中被粉羽流金鸟带去了苍梧。
总共两枚。另一枚在顾星朗那里,她数次想要回来未果。
连心骂竞庭歌都失了气力,她木木应不是。
阮仲笑起来。那笑中苦涩也淡漠,或因相似的幼年际遇与孤独,阮雪音莫名懂得,以至于心口发紧。
对不起。
与你何干。他低着声量,干且哑,是我蠢钝,自以为是。
不是。情字蒙心亦蒙智,只能怪竞庭歌抓了契口步步为营,好在千钧一发,现在说清楚,不迟。
自然迟了。阮仲抬眸,目光连语声皆变得锋利,箭在弦上,必须要发。但我不后悔。雪音,
该是也没这般剖过心迹,他默了许久,
我放你在心上十余年,恐怕也不会变了。
第455章 未别
顾星朗也曾将纪晚苓放在心上十余年。大概吧。
就是这些。
少时百般思索,世上往复不断循环不止的故事们都如何发生的。
就是这么发生的。不知所起的因缘和不知所终的执着。
阮雪音只觉气闷,真正开始上火。
该是太少见她这般心情付诸面色,阮仲稍踟蹰,抬一只手轻抚她胳膊,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就按你所愿行事。你高兴在哪里,在谁身边,都好。该是也没说过这种话,他又想了想,
刚才那句话,不是要纠缠的意思。
阮雪音怔了怔,松下半口气。
不是一定要打的。她勉力恢复脑中秩序,你拿着这道诏,从此以后便有了说头也有了底气,我回来这几日同他相谈,包括先前城墙上对话,他并不想将你是林崇之子的家丑外扬,也并非从未考虑过易储给你。
她略回身往帐外看,夜晚已至,火光幢幢。
这种事情自古就有。皇族之中隐秘无数,血缘上的外姓与名义上的外姓是两码事。只要你不说,你手下那些林将军旧部不说,没人知道你不姓阮。
幽暗军帐中阮仲的脸阴晴不定。君位非我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