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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不要了?顾星朗没想叫她过来,故才费力换眼神。

已经不好了,过不过来都有人骂。且这种事原本平常,是后宫如今只余两位而她力压纪晚苓,才让随便一个动作都显得深意。

还有一层没法说。便是他今晚分明有筹谋,而她焦虑竞庭歌,也就对他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重视。君上找三个字,足叫她行动。

顾星朗想想也是,啜一口新酿的荷花蕊,不紧不慢道:早知她要弹这个,便该找高人来听玄机。

他这般说,微笑观台阶下虹彩般美人,姿态闲雅只如与阮雪音论酒乐。

原本定的不是这个。阮雪音稍看案上菜色,伸手夹一筷子莲房鱼包至他碟中,只作为君上添下酒菜,我还在想,她若规矩,反而不好办;如今曲子新奇,待会儿你大可可可行家。

顾星朗正要接说的就是可惜没请行家,旋即反应,捏她脸颊。

阮雪音下意识便侧开脸躲,低道:我名声不要了?

顾星朗停手,刚自己说不要了。

虽进退有节,到底被台阶下不断飘忽上来的余光瞧见了。浩瀚筵席间谈笑声比方才大了些,又因人多仍只闻嗡嗡。顾星朗以为听漏了精彩处,回身可涤砚。

回君上,微臣不通音律,听不来精彩与否。那神情却分明是:您二位当众亲昵还想下面人不议论?!

确无精彩处,竞庭歌与上官宴都是行家,越听越沉闷,连华衣的美人都没能提起二人精神。精神一涣散,眼耳便流窜,错过了台阶上戏码,正赶上听舌根。

其实听不清,都是分寸人,压声不足为邻桌闻。但竞庭歌识得那些表情,跟住了那些余光,也便顺着往上瞧,正见阮雪音跪坐在顾星朗身旁,有说有笑。

都以为在打情骂俏,实则不知正筹算什么坏事呢。她一勺勺吃面前的茉莉蜜碗,声也含糊,又忖什么事夜里睡觉不商量好,要当场再议?

上官宴的涣散越过苏晚晚去了对面席位,沿一张张长案往白玉阶方向,至温据脸上骤停,然后看到了更前一席温斐旁边的温抒。

那夜她说要请赐婚。

他自可讲得很明白。

而昨夜温家人做客相国府,半个霁都皆知。

此刻纪桓就坐在温斐往上再数四席处,肃然地,连进食饮酒都有种案前执笔的气度。上官宴望过去时他正提酒盏,似有所感,看过来,就着手中杯点头遥致意。

竞庭歌一开始便知纪桓坐何处,本还在疑纪晚苓有否告密,这般见他动作,再无困惑,冷眼观两人隔空往来,桌案下踩一脚上官宴。

我敬岳丈关你何事?上官宴吃痛,勉强笑饮下酒回头怒目。

有本事你再大点儿声。竞庭歌冷笑,本该苏晚晚开的局立马就能到我头上。

斜阳晚照,云霞渐燃将天际烧出最后的红。柳琴声郁郁而行没完没了,终惹得龙颜不悦:

她说这谱子写了数年,至今没完成,是打算弹到地老天荒?

阮雪音不急,静看霞光落在美人裙裾上,虹彩如云砌,她说只弹给你听,看来是机会难寻,不舍得停。这般接,心下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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