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日日睡到近中午,然后起来进食,吃完沿宛空湖散步晒太阳,走到同在这侧的药园,给关美人帮手。
世人皆知她是上官妧了。
遂没了再撑面皮的必要,国色示人,偶尔与竞庭歌、阮墨兮在一处,共成蔚宫春色,实为了不得的风景。
可想当年在祁宫,四美环绕,怎样绝艳。这日上官妧在为树木修侧枝,促来年主干生长,竞庭歌闲着也是闲着,同操剪子作业。
那时候你去出使不是见过?说得这般神往做什么。大半月来相伴劳作,两人无论交情好坏总算熟稔,又都嘴不饶人,聊起天来也是明刀明枪。
没见过你们四个同出现。竞庭歌吃饱睡好气力也足,咔喳喳剪枝神勇无匹。
上官妧蹙眉提醒她轻些,又道:祁君做不到雨露均沾,后宫失衡,我们四个自无可能常照面,除了宫宴。那两位,有心病的常年在家医心,要避世的终年殿内隐遁,由始至终,不过我与女君相伴。她转头看竞庭歌,
那回合以避孕之题对你师姐发难,最后闹上鸣銮殿,便是我二人默契。
都是上辈子恩怨了,如今阮雪音已产女,霁都热闹直传进苍梧,竞庭歌初闻之下两个念头:
阿岩有伴了,是个妹妹,甚好;
顾星朗应该原本就想宽宥信王府,只等着阮雪音生产拿由头大赦。
还对他有情么?
上官妧乍听没明白是问谁。你说祁君?便摇头。
竞庭歌方反应她如今是慕容峋的女人,再笑问:那今上呢?
上官妧放下剪子就地一坐,他纳我入蔚宫是为逼我母亲交出皇后殿下的母亲,名分罢了,并无君妃之实。
所以文姨将夏杳袅藏在何处?问出去岁在东宫药园屋舍内,姝夫人究竟找到什么了么?
当然是为这个,彼时边境夏杳袅提及,老师与文绮皆有些变色。【1】
问没问出都不再重要。家母已经仙逝了。
不是还有你?竞庭歌亦转头看她,再望这簇新的药园。比东宫药园小,屋舍只一间,更像蓬溪山药园,偏被拘宫室不若山中开阔。
真如顾星朗言,似另一局开始。皇家药园在苍梧城西南九十里外的述河南岸,一片谷地里。实在不需要宫内再设药园。你这是
我同君上说,家母留下许多花植种子,本国药园里该没有。都是东宫药园珍萃,药师们的心血,白放着,浪费了。恰好这慎独苑经年荒废,稍加打理辟作园子,也不麻烦。
竞庭歌自头日进来便细察过,光秃秃土壤间应是秋时才播的种,其他已见形貌的,该是更早时候她在棉州的栽培,大费周章移过来,品类与蓬溪山药园至少八成重合。
打算弄成第二个东宫药园?
岂敢。东宫药园臭名昭着,三百年崟国因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