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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九宵环佩。

她以为是说曲名。

我也刚得不到半年,还为它谱了个曲。他右手仍拨弦,左手自座位旁抄出本薄册,轻扔至竞庭歌脚边,看看能不能弹。

召见是为弹琴?

竞庭歌吁一口气,蹲下拿起乐谱,确为他笔记,一个音一个音写就极其复杂。

不能弹。遂答。

这是两人合奏的谱子,你当一个人的看自然觉得难。他从身侧再抄出一册,你若弹,照这本来就好。

那方才扔第一本做什么?!

上官宴总能叫她舒心,而这个人总能叫她生气。

不该这么比。她甩开杂念,重翻这册,还是想答不能弹。

你坐我这里来。慕容峋收指站起。

是无论怎么答都必须弹的意思了。竞庭歌只得过去坐好,看着第一页第一行随手试了几个音。

慕容峋坐到了她对面,也试了几个音。

两人合奏的意思是奏同一把琴?!

你要这么,倒着弹?她是顺的,那么他坐对面,琴弦顺序必然倒逆。

慕容峋扬一双琥珀般眸子看她,来吧。

竞庭歌始就着摊开的谱页慢拨弦。

她的部分确不算难,慢些谨慎些,不至出错。而此琴音质温劲,余音旷远,指尖游走佳律入耳,衬日色透门窗满室生辉,竟叫人凝心静意起来。

是慕容峋两只手加入开始在那头急弦,破开了此间谧意。

那指法密匝,快过账房先生算盘上一双手,连番颤弦下偶尔又伴另一只手敲击,生将一曲花月夜和成了破阵曲。

竞庭歌原本在控,渐被他湍急节奏带得指间不自觉加速。为和她节律他只能更快,终于最高亢处激鸣,震然连声,直叫竞庭歌以为是琴弦崩断了。

并没有。

只是他持续急弦那只左手,指尖泛红,其中一处像是破了皮。

越奏越快,是要废了我这只手。慕容峋沉声。

一年不见,他比从前深邃,上个月回苍梧路上她便发现了。是你和弦太急,迫我不得不快。遂老实答,不耍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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