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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反身将人欺入繁花深处,高草轻轻摇动。

最后一句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如何怜?是这样么?

尾音已被风声吞没,是因说话之人另有要务,没了继续逞口舌之快的闲暇。

侵犯太甚,吞噬了阮雪音眼前天光。

她渐有些辨不清此地何地,一时明了是不周山,一时又觉在折雪殿,又或承泽殿的汤池,还是挽澜殿的龙榻?

直到人被折叠,脚踝挂上他肩头,裙摆彻底滑落露出原本无暇的腿。

瑕疵赫然入眼。

艳红映白雪,触目惊心。

顾星朗僵在那里,热浪轰然退去。

阮雪音懵然睁眼,眸中水雾迷离,顺他冰冻三尺的目光望去,猛地醒转,忙将裙摆往上拉,又收拢双腿,遮住伤口。

谁?

大片的伤,已经结痂,两腿都有,绝非意外必是人为。顾星朗眼中淬起火,痛惜狠厉齐发,将她抱起来放在身上,又要掀裙纱去看。

别看了。阮雪音忙按住他手,已经好多了。

本是一句安慰,听在他耳里却更严重。这样叫好多了?那刚受伤时如何?

他盯着她,不说不行的意思。

阮雪音暗掂量,不是不能告诉他三姬之围那段,到如今,已没有了替段惜润遮掩的必要。但眼下他们在不周山,要应对的是另一桩事,真正大事,无谓拿这种不够紧要却非常左右情绪的恩怨,影响接下来行事。

回头细说好不好?这头事毕再说。

信王之役后,他发誓不再让她受伤,更讨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尤其还是,伤痕。

奈何时局迫人分毫不松,他无法时刻护她于身侧。偏她总能猜到他所想所行,然后相助相随,也便因此,平添了许多危险。

他越想越恼,过不去,单手锢了她两只手不让阻,另一只手撩开裙摆,红白之映刚入眼,便入心。

阮墨兮?上官妧?

前者是新区之变的始作俑者,后者或因立场助纣为虐,都在西边,最可能与阮雪音起争执,了结公私之怨。故他虽不确定她会否猜到自己在不周山、西行来找,仍是遣了人往棉州一线,有备无患。

可她是阮雪音,怎会猜不到?既猜到,便一定会来,又要避开战区,也就一定会走大风堡北麓,途径棉州。

竞庭歌呢?不在场?

照理竞庭歌与阮墨兮更会在一处,而无论那女人怎样不值得信任,事关阮雪音,她便是第一可信之人,她若在场,不会让她这样受伤。

阮雪音本觉要搪塞不过去,被他这么一追反得了转移话题之便,回苍梧了。你有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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