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落桌面,他才看清四张都是破的,角落里有细细密密的,字?
阮雪音将墨玉镜递给他。
他便随手挑了一张开始看,很快蹙眉,手放下时面色已经冷透。
我不知是谁传的,你也不必问。她其实知道,总共四回提醒过她的宫人的脸,她都记得,后两回有备而去,记得尤其清楚。
顾星朗冷笑,既能传到你手上,必在宫内,我不问,你不说,但查得出。这样的人,你也要护?
阮雪音摇头,非我要护,而是你查不起。宫外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你还要在宫内造巨浪么?
这是一句明智之谏,顾星朗无话可说。
传信的宫人若非忠君之士,这宫里早就乱了,所以我认为,他们也仅止于传信,报一饭之恩吧。
顾星朗方才看的正是竞庭歌身死一张。所以昨夜醉酒,是为这个?
所以那天夜里你脸色不好,也是为这个?
顾星朗盯着那几张黄麻纸,又拿墨玉镜将剩下三张一一读了,方答:是。
几分可信?
说不准。
已经不能看着我说话了么?
顾星朗因此言再蹙眉,抬头看着她。
所以现在的蔚国,是上官宴当政。阮雪音继续问。
已经都知道了,无不可说。他将慕容峋的辅阁直接扩充,选拔贤能,按新政筹划重组了朝堂中枢。辅阁以上官宴和陆现为首,所以名义上,是两人共当政。
名义上?
彻底退出白国、将青川之南都给我,是上官宴的决策,陆现并不同意。
所以实则是上官宴一人当政。
至少他权柄更重。
他这是,徇私卖你人情?
你认为他会?
当然不会,阮雪音这样问,正是想说他让得太容易,不是一统青川应有的路数。
你让上官妧来祁宫,究竟为何?显然顾星朗认为上官宴此举,是因其妹在这边,还有后招。
她想进寂照阁。
凭何?
凭我们也想进。
顾星朗嗤一声,我已经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