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杯子,见液体颜色隐隐发绿,祁空顺势为她插上吸管,第一口便吸到了小料。她嚼着类似脆啵啵的东西,含糊问道:“你加了什么小料?”
“嗯?”祁空转头去看背后铺子上的招牌,“我看看啊……‘本店特色荤奶茶,精选脑浆原液,小料全家桶:生挖活人眼球、烤鸡精指甲、陈年死鱼鳞……’”
“噗咳咳咳咳……”
祁空手忙脚乱递纸:“不是,我还没念完……不是,我买的是素的!”
人生就是大起大落。
宋晚虚弱地摆手,捏着卫生纸环视一圈没见着垃圾桶,心说这特点怎么跟沪都一模一样,就听祁空接着道:
“‘本店特色素奶茶,小料全家桶:十全大补花瓣、人道进口脆啵啵、半硬化鲛人泪……’”
算是没出现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说话间这厢争吵已经结束,玫瑰花精拿了不到一千的赔偿哭哭啼啼地离去,街面上散落的全是争执中扯下的玫瑰花枝与花瓣。小贩准时出现在围观群众散去的道路上售卖西瓜哈密瓜黄瓜冬瓜,宋晚衣角又被扯了扯,见是个人类小孩,眨着眼睛问她:
“姐姐,要买花吗?”
宋晚:“……”
如果她没记错,半分钟前这小孩还在人群里满地乱爬捡散落的玫瑰。
“多少钱?”
“五元一枝,四元两支,三元带走这一篮。”小孩的数学水平大概不足以支撑她从幼儿园毕业。
“宰客也不是这么个宰法,”祁空弯下腰,小孩像是有些怕她,往后退了两步,“你家大人呢?”
小孩避无可避,转眼竟是躲到宋晚身后去了,怯生生地道:“活了,投胎去了。”
她还在为自己的离谱定价辩解:“这是新鲜的玫瑰花,刚刚摘的,树是几十年的老树,能跑能跳能说话。这朵花说不定也能修炼成精呢……”
祁空抽了一枝品相最好的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元冥币,宋晚惊讶于冥币竟还有这样小的面值,但小孩对着光看了看,挎起剩下的玫瑰飞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