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狐狸再怎么也算不上低调,人道关于狐狸精的志怪故事属实是太多了,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不闷。”苏卿宁抱着自己的一条尾巴。
祁空叹了口气:
“听说毛要是乱了,很难再梳回去的。你确定要在被子里湿答答捂一身?”
苏卿宁惊讶地忘了隐瞒身份这档子事——虽然她已经被祁空扒了个干净,猛地翻身坐起来:“你怎么知道?”
祁空抬眼看她耳朵无意识动了一下,细软的白色绒毛暖乎乎翘起来一撮而不自知,只觉这副样子深得她心。
“你说呢?”她给乍然接触到外界冷风的苏卿宁披了件衣服,“你方才分明耳朵都露出来了。”
她理好衣角,抬手时没忍住,顺手薅了一把毛绒绒的狐狸耳朵。
苏卿宁又“嗷”了一声,抓起软枕蒙住了耳朵,没什么底气地威胁道:“不准摸耳朵。”
她从软枕包围的缝隙里偷看祁空,微仰着头,耳朵弹了弹,听见祁空说:
“嗯,不摸。”
她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见对方微微俯身,神色诚恳:
“耳朵都有了,那尾巴呢?”
苏卿宁:“……”
她恶狠狠地道:“再摸收费。”
祁空示意她看一旁梳妆台上的发簪:“不知这枚簪子能换几次?”
苏卿宁说不过她,抱着腿蜷坐在榻上想对策,却听外间敲门声。祁空起身出门道:“应是送热水的来了。”
未曾洗漱的苏卿宁原地消失的愿望瞬间破灭。
她安静地擦了脸,这时候耳朵已经变回去了,继而下半身裹着被子,在榻上为祁空展示了一盏茶功夫消灭五盘不同的鸡。
吃饱喝足躺在榻上思考狐生。
祁空已经将餐盘放在门口并回来了,一眼就看见苏卿宁没骨头似的躺回榻上,身上还搭着那条蚕丝被。
“我有一个问题。”苏卿宁喃喃道。
祁空:“?”
苏卿宁对着光线张开手指,其间缠绕的傀儡线根根分明,柔软地依附着她的皮肉,祁空看得清楚,却只能假装自己是个普通凡人什么也没瞧见。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们昨晚都干了什么?”
祁空何其无辜:“我开门见你在门口,让你进来睡。”
苏卿宁满脸不可置信:“没了?”
“没了。”
她追问道:“我是不是没披外衣?”
祁空如实道:“是的。”
“我是不是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