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不理,见手中的脚踝处没有伤口,放下后又去抓兰佩的另一只脚,兰佩低头看着自己刚从他手中解脱出的脚踝被他攥得通红一片,而冒顿,蹙眉看见了她脚踝处那道十字伤痕,还有四外一圈浅浅细印。
结着深褐色的痂。
怎么伤得?
他问,嗓音黯哑。
自己划的。
兰佩如实说着,又不死心地向回抽了抽脚。
冒顿抬眼,凛过她泛红的脸颊,晶透的双眸,还有垂过胸前的乌亮发丝,眼神中飞快闪过压抑不住的情愫,又更快地黯了下去。
他松开手,重又将皮袍往前拉了拉,盖住她的一双脚面。
说实话。
他定定看着她,语气很快恢复清冷,不仔细,根本听不出任何感情。
兰佩不知怎的,竟有一丝慌,眼神躲闪了一下,强撑道:你不是有兰儋的事要和我说?
是,兰儋的妹妹被蛇咬了,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
...
兰佩紧咬住下唇,噎住了。
她不禁心中一声叹息,看来这个单于庭,还真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呼衍乐,惨了。
他死咬住牙根,眼神从她脸上又扫向她受伤的脚踝,不让自己问出诸如疼吗,吓坏了吧这样不受大脑控制的话,垂在身侧一双大手握成了愤怒的两个拳头,根根青筋明显地凸起来。
兰佩在他深不见底的注视下咽了口吐沫,为了打破这暧昧不明的尴尬,没什么底气道:你都知道了还问?
是我的错。
出乎她意料的,他没头没脑冒了句道歉,自责压抑简直能把这帐顶掀翻。
是我疏忽了。
他哑着嗓子,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他轻叹了一声,看了她半晌之后,竟伸手盖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柔声道:现在没事了,我回来了。不怕了,早点睡吧。
兰佩的心在他这碎碎念的咒语中一缩,又一缩,伴着脑袋上温热的触感,一圈,又一圈。
一阵晕眩。
面颊通红。
他定是会什么蛊惑人心的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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