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掌控匈奴单于庭多年,暗线遍布,今日之事因事先筹备周严缜密,非亲信均不知情,且事发突然,鸣镝弓箭手均训练有素,使他能够顺利得手。
可头曼多年培植的那些暗线自单于庭一直延伸到月氏国的边境,谁也不敢保证不会从中生出誓死效忠头曼的亡命之徒。
此刻,由冒顿手下那一千骑精锐精心编织的大网,正如焉支山夜间围猎一般,在向内收拢。
头曼的死侍已肃清过半,呼衍逐侯向东逃去,许是事先有所预备,行迹灭得干净,到现在仍没有消息。
加派人手,继续追!
臣遵旨!
拓陀和兰儋领命,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为防一切不测,冒顿刚刚只饮拓陀在一旁斟得酒,任谁也不知,更不敢妄自揣测怀疑,那酒竟是毫无滋味的一杯杯白水。
头曼猝死的当晚,保持头脑清醒是基本。
保护大单于的近身侍卫很快将喜帐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先前一直在喜帐外值守的侍卫见大单于来到,齐齐执戟下跪,为首的上前禀报:大阏氏已睡下。
冒顿不可置信地朝帐内望了一眼,果真一片漆黑。
未等他回来行礼便独自睡下,这还不够。
她竟然
她胆敢
连一盏灯都不给他留?!
这让他今日刚荣升为匈奴王的新婚郎君,在手下一干人等面前,颜面何存?!
原本,迫于今晚形势,他打算入喜帐与她行完礼,陪她说会话便让她先睡,毕竟,他还有很多棘手的事要去处理,想来,她也定是理解的。
可谁知事情在她这竟能演变至如此境地,与他倒比其它事显得更为棘手。
大阏氏可是哪里不适?
见小狄匍匐在地,他冷冷问道。
回大单于,大阏氏乏了,也不让奴等在帐内伺候,先睡下了。
知道了,退下吧。
冒顿挥了挥手,放大了喜帐之外的包围圈,摸黑踏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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