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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成心看好戏的人更有看头。

良久,冒顿像是终于下了决心,用开恩的口吻点头道:罢,那就罚右贤王于分封大典后启程封地,没有孤的允许,一年之内不许擅自回单于庭!

臣遵旨!

殿下!

冒顿话音刚落,兰鞨叩首领旨的同时,兰佩不由地惊呼出声,紧跟着就要喊出的那句都是妾的错,还请殿下不要牵连无辜,妾甘受一切责罚!

却在接收到来自冒顿的一瞥后,活生生哽住了。

那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冷得如她脚下踩着的冰,明确警告她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他的王权。

她咽下一口吐沫,看着他就在自己的身侧,不过短短几丈远的距离,重又戴上那副唯有王者才惯用的面具,视众人于无物般,绝尘策马而去,卷起一阵彻骨的寒风。

近身侍卫紧随那个远去的黑点,在冰天雪地间霎时形成一张巨网,直到聚拢在金帐周围。

留在兰佩身边的,唯有从起初到现在,一直战战兢兢的小狄。

走吧!

兰佩对着黑下来的天色,抖了抖已然冻僵了的身子。

小狄这才敢快步上前,塞给兰佩一个早早备好的暖手炉,又为她披上一件外袍,跟在她身后,朝空置了多日的喜帐走去。

当晚,兰佩泡了热汤,早早睡下,本以为长途奔袭这些天,每日只能睡在熊皮睡袋里,回到单于庭温暖舒适的床榻上,应能沾枕就着。

可谁知,她竟失眠了。

睁眼闭眼间,倒未曾有对他何时回帐所生的忐忑,因为她知道,金帐之中有太多连日积压的要事需他定夺处理,他即便彻夜不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今日他投来的最后那一眼,像是烙在了她的眼底,就算她把双眼闭得死死,也总能看见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眸,如利剑一般穿来,直抵她的胸口。

父亲为了她的地位前程,甘愿领受责罚,而他,是否早在那日替她上药时,便已想好了这责罚的尺度。

自古改朝换代的帝王,有谁能容替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越王勾践杀了开国功臣文种,同他一起辅佐勾践的范蠡功成名就之后急流勇退,留下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感叹,得以与西施泛舟西湖。

如此想来,冒顿让她的父亲在这个节点回到封地,已是格外开恩。

偏她还不领情不知足,妄图在他携她回到单于庭的当日再次出言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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