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月点点头,对此深表认同。好容易送走了一个戚正, 她还没过上几个时辰舒坦日子,又来了个碍眼的, 仿佛在打车轮战一般,叫她好生疲惫。
王爷!您不要逼人太甚了!怎么说,她也是我江家的女儿,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您让她以什么身份跟您去面见圣上?
看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江槿月才算懂了,合着江大人是生怕她丢了江家的颜面。
名不正言不顺?说得好像是她上赶着赴宴似的。若非为了替枉死之人出一口恶气,她可不愿意和陈皇后虚与委蛇。
想到上回入宫时,陈皇后那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德行,江槿月就一阵恶寒。她悄悄攥紧了藏在掌心的九幽令,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先操控江乘清,让他离自己远点。
江乘清自以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谁知两个人都毫无反应,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一个始终用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另一个更为嚣张,只吐出几个字:好话不说第二遍。
众所周知,怀王殿下性子古怪,在他眼中别扰人兴致这种话也算好话。江槿月忍俊不禁,掩口轻笑了起来。
王爷!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江乘清怒呵一声,早已怒火中烧。
饶是他知道沈长明的脾气秉性,也实在忍无可忍。今日千秋宴上有那么多同僚,若他们两个就这么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要他把这张老脸往哪搁?
沈长明摆摆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就走,头也没回地甩下一句:江大人,你僭越了。
江槿月想了想便抬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冲江乘清比了个砍头的手势,笑嘻嘻地跟上沈长明的脚步。两个人就这么当着区区尚书的面走了,连客套话都没留下一句。
看出了他们的威胁之意,江乘清气得浑身发抖。更为气人的是,两个人还生怕他听不到似的,边走边笑着拿他打趣
看来江大人心情不佳啊,都快忘了何谓礼仪尊卑了吧?
赔了小妾又折兵,这心情自然是佳不了了。
哈哈哈,槿月此话不对。不如改作赔了小妾又折道士?
二人并肩踏入殿中,只当看不见旁人怀疑惊诧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落座后,又十分默契地一同抬眸望向帝后。
碍于面子,皇帝到底没有当场发作,只不满地看了二人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陈皇后也不多言,还是那副端庄娴静的模样,只冲他们两个温和一笑。
见状,一众大臣们交头接耳,哪还有心思喝酒吃菜?人人都对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太子和丞相面色不善,想来一个是对她的无礼耿耿于怀,另一个则是对他的小鬼念念不忘。江槿月轻轻摩挲着九幽令,垂下眼眸望着杯中佳酿。
若说今日之后,会传出什么震惊全城百姓的消息,那一定不会是江家小姐与怀王殿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而是宫中竟发生过巫蛊案,还冤死了许多人。
她只为讨个公道而来,旁人爱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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