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已久的百姓们一片骚动,事已至此,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县太爷推了一把身边的衙役,急冲冲地大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拦住他!
衙役们这才灰溜溜地跑了起来,心说这会儿才赶去拦人,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好在,年轻男人没来得及跑上鬼岛,两个人并肩而立,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槿月攥紧了缚梦,蹙眉凝望着笑容古怪的年轻男人,沉声质问着:站住,你要干什么?
这是我的女儿!和你有关系吗?我还能害她不成?年轻男人嘿嘿一笑,瞪大了眼睛。幽幽绿光之下,他的眼眶中只余细长的瞳仁,露出了大片眼白。
看到自己父亲变成这副鬼样子,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可年轻男人并无安抚她的意思,只紧紧地抱着她,生怕眼前的两个人把她抢走。
他目前的状态,实在很难被称为人。江槿月冷冷一笑,不仅不退,上前一步反问道:我可没说你要害她,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你、你你放屁!让开!年轻男人目露凶光,眼见着他们步步紧逼,索性把心一横,硬是抱着女儿往沈长明的剑上撞。
不知鬼岛上究竟有何宝物,他宁愿用亲生女儿的命来开道,拼死都要回岛上去。
见状,小女孩的母亲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飞扑上前,死死抱住男人的胳膊不撒手。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两眼发直地朝着蜉蝣岛跑去。
疯子。沈长明皱了皱眉,把剑一收,忍无可忍地把男人踹翻在地。
这个男人看着人高马大的,谁知不过被踹了一脚就彻底爬不起来了,只能瘫倒在地连声哀嚎着。饶是如此,他的视线仍死死地黏在小女孩身上,仿佛只要等他缓过劲来,就要卷土重来。
衙役们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年轻男人摁倒在地,生怕他再犯病伤人。可怜的小女孩在母亲怀里哭得险些断气,母女俩均是泣不成声,不知为何朝夕相处的家人会变成这副模样。
见此情形,一众百姓们亦觉悲从中来,个个俯首长叹,再无人有心思记挂什么成仙成神。
亲人、亲人啊!你们把她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年轻男人喘匀了气,躺在地上仍不死心,甚至撕心裂肺地叫嚣着要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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