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幻境中他们的嫁祸计划败露后,江乘清首当其冲,倒了大霉。江槿月紧抿着唇,迟疑着问:你是想让江乘清以为,你手中不止有他收受贿赂的把柄,还有巫蛊案的?
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已被人看穿,踏实可靠的旧友早生异心。丞相和他貌合神离,还想要他性命,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沈长明笑吟吟地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今日来只为表态,若他能为我所用,我自能帮他铲除隐患,救他于水火。
杀了戚正,哪怕皇上他日追究起巫蛊案,亦是死无对证,只要江乘清一口咬定自己亦是受人蒙骗,到底不至于丢了性命。
江槿月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高高的红木衣柜,疑惑道:你想让他和丞相狗咬狗?凭他的本事,想和丞相斗,只怕还是难了些。
倒也并非是她看不起江乘清,他手上一无小鬼,二无死士,若论心思深沉、心肠歹毒,更完全比不上丞相十分之一。
让他去和丞相斗,只怕不出三日,估计连灰都被人扬干净了。
他们两个同流合污多年,越是亲近之人,越知道如何捅刀子最致命。借刀杀人,屡试不爽。沈长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江大人只需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足矣。
江槿月:
其实这句话才是重点吧,他每次都带那么多侍卫登门拜访,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威胁江乘清。
好了,先办正事。沈长明笑着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虽不再多言,但她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味。
别问了,朝政大局错综复杂,跟你说了,你多半也听不懂。
哼。江槿月斜了他一眼,看他笑得没心没肺的,索性后退两步转过身去,走向了静静立在一旁的衣柜。
步履自在轻盈,她清澈见底的杏眼中渐渐聚起血色流光,如丝如絮。缚梦笔上凝出一层血色薄雾,她轻轻一转笔杆,不耐烦地敲了敲柜门:你是打算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拖出来?
说罢,她客客气气地等了片刻,见衣柜全无反应,垂着眼眸冷冷一笑,抬手拽开柜门,将缚梦往前一送:给我滚出来。
衣柜里头,女鬼四肢蜷缩,将头颅深埋于一身破败的、脏兮兮的衣衫中,似想就此蒙混过关。只可惜,自江槿月走进正房时,就一眼看到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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