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妙,这厮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江槿月默然片刻,不答反问:是朝中局势让江乘清怕了?他想和侯府攀上关系?这是为何?
江宛芸斜了她一眼,语气一冷: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刑部正奉旨彻查一桩旧案,又牵扯出不少别的案子。皇上龙颜大怒,这才没几天,都抓了许多人了。
哦,什么旧案?她试探着问道,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不免有些讶异。
能让江乘清闻风丧胆,不惜急巴巴地把亲生女儿推出去做交易的,自然唯有巫蛊案了。
这就怪了,皇上怎会突然转了性?他从前不是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吗?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怎么可能知道?江宛芸眼中的愠怒一晃而过,很快又淹没在无尽愁苦中。
说别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江宛芸知道的也不多。若是巫蛊案,那百姓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实属正常。
巫蛊之术本就见不得光,当年更是让德妃背了黑锅。如今要查,刑部当然不会放在明面上查,否则皇上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动辄就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大案,江乘清当然是寝食难安了。能用自己的女儿保全自己的权势地位和项上人头,对他而言,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哦,所以你想怎么办?江槿月抬起头问道,见对方仍在走神,只得追问,你不愿嫁给那什么侯吗?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不愿。我和一个人两情相悦已久,更不想任人摆布。江宛芸万分艰难地坦白了心里话,话音轻轻颤抖。
她能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这种事,真叫江槿月为之一愣。
一阵子不见,江宛芸真是变了。或许是她母亲出事,江乘清又急着让她去给人做妾,人总是物伤其类的,难免怀疑自己会不会一样下场凄惨。
等等?什么叫两情相悦?江槿月迟疑着启唇道:方恒景?
江宛芸沉默着点头承认了,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多了抹娇羞的色彩。
看不出来,她对方恒景还真是挺执着的,这本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只可惜,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是方恒景,总归叫人觉得不甚妥当。这种人也能托付终身?
想到刚刚方恒景是如何头也不回地逃走的,江槿月摇摇头,无奈地扶额:你得明白,王姨娘有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并非因她为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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