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见得,这天空中的异象本就是帝君在捣鬼啊。江槿月抿唇望向欲言又止的白衣星君,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她的选择是早有预兆,可一切都基于她能堪破帝君的心思。你又不能,你愧疚什么?真是笨啊。
红衣小姑娘略微收敛掌心血光,对星君微微一笑。虽说如今她失了地魂,命魂又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可她笑起来仍如阳光明媚。
月儿,我他刚想说话,便被她忽地抬手制止。
小姑娘拉着他飘然落到众神君面前,扳着手指飞快地说道: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我的命魂快要散了,帝君法力太强,我杀不死他,地魂也不知能封印他多久。万一封印松动,你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哎呀,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往好了想,没准那时会有新的神明出世呢?总之,我尽力了,以后就麻烦诸位了。
她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话,终于抓住时机喘了口气,对众神摆摆手,又对着面色复杂的星君轻声道:唯有我死,帝君才会放下戒备,我才能将他打入地狱。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的机会。对不起啊,我要失约了。
哪怕她当时言笑晏晏,温声细语地说好,可她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早知道这是一场无法赶赴的约定。
或许早在她透过青铜镜看穿帝君那肮脏的灵魂时,早在她明白帝君费心筹划这一切的险恶居心时,她便再无法回头了。
倾尽全力毁去魔域之门,以舍弃地魂、重创命魂作为代价,将这个无法战胜的魔头封入地狱,已经是她能为尘世做到的最好的了。
缚梦紧紧贴在她的衣袖上,呜咽着直骂她是个疯子,比那狗屁帝君也好不了多少。
月儿,可我不在乎别的啊。星君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仍是止不住哽咽,眼泪簌簌落下,看着前所未有的狼狈,你不能死、你不能命魂若散了,从此再无轮回的指望,你要我去哪里寻你?
这一刻,江槿月忽而想起,沈长明曾对她说过,人有来世便有期盼。她当时只当他随口一提,如今却不知他是否是想起往事,才生出了几分感慨。
好啦,我要走啦。星君大人,你别难过了,毕竟人各有命嘛。她抬起掌心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如雪、再无半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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