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本人就是毫不过问,仿佛是打定主意要一切随缘似的,每日不是在和狻猊玩,就是出门闲逛顺便再捉两只漏网之鬼回来。
捉鬼这种事本能交给鬼差去办,她却偏偏要亲自动手,可见在她心中,这场婚事大约也没那么重要。
见她半晌没吭声,大约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沈长明才清了清嗓子,悠悠道:你自己的婚事,多少也得上心些吧,你就不怕我怠慢了你?到时候平白无故叫人看了笑话。
这个好说,我又不介意再逃婚一次。知道他只是在拿她打趣,她也满不在乎地和他开起了玩笑,顿了顿才露出愁容,不过,确实是有些要紧事得忙。
无论她和江乘清是如何相看两相厌,她在亲迎前一日总得回江府才是,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倒也还在忍受范围之内,可若要她在出嫁那日挥泪拜别江乘清,还要听他和自己假惺惺地说一堆鬼话,那就不大能忍了。
江大人那边,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说过不会让你跪他的。沈长明轻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长道,若非不想让你背负罪臣之女的骂名,如今大牢里也该添个他才是。倒也不急,我自然有收拾他的法子。
他会如何收拾这作恶多端又惯会趋炎附势的权臣,江槿月倒是不大关心。一来,在处理朝政大事上,他行事向来干脆利落;二来,就算不能以凡间律法收拾了江乘清,也还有地狱那些刑罚呢。
确是不必操之过急,毕竟人终有一死。
安逸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们前往江府那日,毫不意外的是,他们的到来引发了江家上下极为热烈的欢迎。
江乘清带领着下人们亲自出门相迎,见到这多日不见的女儿,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从来没把他放眼里的沈长明就似笑非笑地抢先道:江大人真是喜气洋洋啊,难不成是能未卜先知,猜到本王给你带了故人来?
乍听到故人二字,江乘清怔了怔,茫然地朝他身后看去,只看到了两个相貌有些许陌生的年轻人,他虽不解亦只能赔着笑。
险些忘了,毕竟十余年不见,江大人认不出晚辈也是常事。沈长明微微一笑,负手提醒道,这二位是何家子侄,皆是文采斐然、有经世之才的年轻后生,今后都要与江大人同朝为官的,今日有机会先见上一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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