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不太行。诸位大婶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他究竟何错之有,想了想也只好闷不做声,省得越劝人家越气。
江槿月轻轻吸了吸鼻子,挽着李婶的胳膊小声哽咽:您说说,孩子还没出世呢,他就已经满心只有孩子了!呜呜呜,您说我现在和离还来得及吗?
眼见着她越说越伤心,好端端的还想到和离了,大婶们连忙七嘴八舌地劝上了,一口一个他也是为你好啊、多仔细些也好、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可惜这显然不是慕夫人想听的,江槿月微微噘着嘴,耐心听了片刻,才发觉这一个个的都在替沈长明说话,不由哭笑不得。既然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
她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压低声音啜泣道:他好好说也罢了,他还要骂我!他说他惯得我愈发小孩子气了,他还说我笨!谁要给他生孩子?我不生了!
虽然慕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样子甚是可怜,可大婶们仍然觉得慕公子没有说错。
这还不够小孩子气?没准还真是惯出来的,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时间,大婶们只能赔着笑,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又再三保证定会替她骂回去,她才总算止住了哭。
你们真好!他现在就在家呢,你们可得好好替我骂他!江槿月随手抹了把泪,俏皮地歪头一笑,刚要再补充几句,就见几位大婶的脸色微变,看起来多少有些尴尬。
最糟糕的是,她们的眼神飘忽不定,仿佛都在尽力示意她向身后看,眼珠子都快飞出眼眶外了。
暗暗在心底道了声坏了,江槿月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对着不知旁听了多久的沈长明尬笑两声:那什么,我就是出来买糖葫芦的,很快就回去。
真是倒霉,难得背后和街坊邻居说他几句坏话,偏偏就被他本人听见了。她一股脑地解释完了又觉得不大对劲,她自己都还在和他怄气呢,有什么可解释的?
嗯,顺便再找几个人来帮你撑撑腰?沈长明笑着反问,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轻叹道,你倒是问问她们,我哪里说错了?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本来也没想着数落她什么,点到为止即可,谁知话都没说上几句,剩下的话就被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给尽数堵了回去。
能怎么办?惯三个月也是惯,又何妨再惯上一辈子呢?左右气也消了大半,他无奈地摇摇头,又朝她走了一步,牵起她冰凉的左手,放在掌心捂了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