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知道他是故意拿乔,却没有办法,只好开口婉声道:“求殿下三思。沈砚正在准备明年的恩科,若是现在闹出这些风波,将来便是高中,旁人会说他闲话。”
萧重弈刹那间明白了她的顾虑,板着脸道:“你之前吞吞吐吐的,还以为你担心母后嫌弃沈砚,没想到你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嫌弃荣安拖累沈砚。沈蔚兰,你好大的胆子。”
沈蔚兰目光微黯。
早知道荣安会看上沈砚,她就不写信叫沈砚过来了。
片刻沉默的对视。
夏日穿着清凉,她低着头,萧重弈一眼便瞧见她白皙的锁骨,本来生硬的语气,也在刹那间化成了一滩水。
“你家这沈砚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的确称得上天资过人。若他明年能中进士,放眼整个朝堂也属出类拔萃。”
士林官场这些门道,萧重弈比沈蔚兰清楚得多。
且沈家是世代诗书之家,虽然清贫,但在官场上,出身这样的清贵人家,远比出身豪强贵族要更受推崇。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沈砚明年考中进士。
“你就那么笃定,沈砚可以高中?”
见萧重弈神情正经了一些,沈蔚兰亦把心事说了出来:“我不是笃定,更不是轻视公主,只是沈砚是我的家人,他如今读书有进益,我希望他能够专心备考,万一他能够高中呢?沈家没落已久,沈砚是全族的希望。”
萧重弈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和委屈。
她心里,对自己被家族送进东宫,一直耿耿于怀吧?
“你想拖延此事,直到恩科结束?”
那样当然最好。
大半年的时间,足够让荣安和沈砚冷静。
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届时问题迎刃而解,如果是真心相爱,那么彼此也是坚定的选择。
“这个不难。”萧重弈被她那样看着,神情恢复如常的冷矜。
萧重弈不再言语,似是等着她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