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四面挂着窗纱,暖热的夏风从外头吹进来。
因着萧重弈的到来,悦春阁里也不缺冰,温度恰到好处。
萧重弈看着她期盼的眼神,自是心绪舒畅。
“可以。”
沈蔚兰雀跃起来,又不敢展露笑意,只能做出一副忐忑的模样:“可是殿下明儿个就要离京了。”
“离京就不是太子了?”
“臣妾只是担心给殿下添麻烦。”沈蔚兰说得乖觉。
萧重弈斟酌了起来。
往常这些事情,他习惯于交给傅温书去办,不过说起来他已经许久没跟傅温书私下说话了,这要离京了,还是有许多事得跟他交代一番。
“放心吧,孤会让人帮你办妥的。不过……”
沈蔚兰立马望向他。
黛眉之下,她的双眸如掬着一汪清泉,萧重弈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雅竹一直服侍你,离了雅竹,身边不就没有贴心的人了吗?”
沈蔚兰的确离不得雅竹。
父母早逝,伯父伯母虽未虐待,对她的确不怎么好。
漫长孤寂的童年,全是因着活泼伶俐的雅竹陪伴才过得快乐一些。
上辈子萧重弈恢复储君之位后,沈蔚兰求萧重弈派人去寻雅竹,可他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她死,也没听到雅竹的消息。
“又不舍得了?”萧重弈问。
“不是,雅竹脱籍是好事,臣妾怎么会不舍?臣妾只是不知殿下这回要去多久。”
听到她在思索自己的事,萧重弈想了想,缓声道:“少则一二月,多则三四月。”
毕竟,灾情祸及几省百姓,贪官污吏绝不是少数,清除这些害群之马,得花不少时间和功夫调查。
这样算起来,的确就是他回来的时候了。
终于快到这个时刻,沈蔚兰不禁忐忑起来。
并非是为萧重弈担心,而是这一世出现了变数,她害怕事情会变得跟上一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