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正要反驳说话,却见皇后示意她不要言语。
“弈儿是本宫养大的孩子,他纵然有罪,陛下已经罚过。他如今不是皇子,可血缘亲情在这里,他依旧是陛下和本宫的儿子。陛下,大过节的,身为母亲见不到自己的儿子,难道还不能说吗?”
“皇后,”皇帝缓缓开口,“既是庶民,自然不能进宫赴宴。”
皇后轻笑道:“说起来,如今的情形,倒是跟当年很像。江妃死后,弈儿身边的奶嬷嬷都被人撵出宫去,他虽在宫中,却无人照料,陛下把他送到坤宁宫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一口活气了,连方院判都说要熬不过去了呢。”
谁都没想到皇后会突然提起江妃。
殿内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皇帝道:“除夕家宴,让他进宫罢。”
话音一落,殿内数人捏紧了衣角。
但圣旨就是圣旨,皇帝发了话,那便是一锤定音。
皇后得偿所愿,命殿内歌舞再起,殿内复欢融起来。
腊八节一过,年节就越来越近了。
如意坊正好赶上了这趟,各家各府备年节礼,少不了给女眷备些胭脂水粉,生意竟比之前还要好。
但沈蔚兰并不满足于此。
静王在地宫抢走的那些银票,想是赏给手底下的人了,沈蔚兰回到京城去钱庄挂失,只找回来一半。
还好如意坊的生意有了起色,手头还算宽裕。
她很清楚,如意坊的货品其实有些单一,只售卖胭脂是没法多多的挣钱。
在铺子里跟客人攀谈过后,沈蔚兰忽而起了制绢花的念头。
与金银首饰相比,绢花制作简单,成本也比较低廉,即使卖得不好,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沈蔚兰一向觉得金银首饰太过沉重,喜欢簪绢花,宫中那几种簪花样式她都很熟悉。
起了主意之后,她立即让雅竹买了些丝带绢帛回来,尝试着做了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