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个贪睡的人,只睡半宿根本不够,脑袋昏沉的得很。
“你先下去!我等会儿就起。”沈蔚兰恼道。
门外安静了下来,沈蔚兰在温暖的榻上又赖了好一会儿,才爬起身。
一开门,便看到个白生生的影子,她吓了一跳,睡意跑了大半。
再仔细一瞧,竟是个圆乎乎的雪人。
“谁把雪人堆在廊下的?差点绊倒我。”
雅竹听到她起了,又走过来,撇了撇嘴:“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
话一出口,沈蔚兰确实是清楚了。
能在门口堆雪人堵她的人,除了萧重弈还能是谁。
不过,雅竹那口气也太奇怪了。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雅竹幽幽道:“咱们这院里呀,住了个田螺姑娘。”
灵凡恰巧走过,好奇地问:“什么田螺姑娘?”
“又是堆雪人,又是隔三差五的送炭,不是田螺姑娘是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姑娘这样的姿容,什么男人找不到,连云世子都想求娶,就非得跟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一起?图什么,图一辈子有炭烧?
“你不想用,就扔了。”
“我才不扔,”红萝炭多好用呀,屋子里一点烟味儿都没有,雅竹泄了气,“算了,大年初一的,我不想说你。”
新年伊始,追究野男人的事多少有些不吉利。
“雪人身上还挂着东西呐,姑娘不瞧瞧?”
这雪人没做眼睛嘴巴,但是插了两支树枝当做手,其中一支挂了一个红色的香包。
沈蔚兰没有动,雅竹弯腰拿了起来。
香包上绣着白马寺三个字,闻着有淡淡檀香。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平安符。
“姑娘不瞧瞧?”
雅竹把平安符摊开,沈蔚兰瞥了一眼,上头写的并不是庙里送给香客的那种祝祷之词,像是专门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