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筝的情绪有所缓和,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道:“倒也谈不上冒犯。”
“其实,”徐阆有意迟疑了片刻,说道,“我说了这么多,是想问问楚琅的事情。”
蟒蛇睁开眼,瞳孔细得像根悬着的绣花针,紧紧地盯着徐阆,蛇星子嘶嘶地响着,带着十足的慵懒和倦意,问道:“这么久了,白玄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过你?”
被那双冰冷的眸子凝视,徐阆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他定了定神,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倒不如顺着这个用来搪塞的话题说下去,借此机会问问楚琅的事情。
他知道柳南辞是白玄的舅舅,但摸不清柳南辞是怎么看待白玄的,只能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没什么时间应付我,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问他。”
武筝说:“因为他没时间,所以你就来问我和柳南辞?”
徐阆摸了摸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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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筝嗤了一声,说了个“油嘴滑舌”,不过倒也没有再和他计较。
柳南辞打了个呵欠很难描述蛇是怎么打呵欠的,但徐阆确确实实是看见他打了哈欠,而且那场面委实很恐怖,他赶紧低头去摆弄桌案上的酒杯,假装自己对那杯子很感兴趣。
“在你之前,昆仑的那几位神仙都不太喜欢与其他神仙打交道。”柳南辞说道,“我们和楚琅的接触不多,只知道她在阆风仙君那个位子上呆了五百年,在她之前,还曾有过几位,有男有女,有沉稳内敛的,也有温柔和善的,皆已陨落。我希望你能够比楚琅呆得更久。”
怪不得,白玄之前会说“阆风仙君一职更替,并不是少见的事情”。
徐阆越想越觉得恐怖,难道阆风仙君一职是有什么秘密吗?竟然能使得神仙陨落?
还有,到底是这个位子有问题,还是这个位子所承担的职责有问题?若是前者,他就得担心自己的安危了,若是后者,他就得去担心白玄的安危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起来,这么久了,我对白玄还不是很了解。”徐阆说道,“我听说你们有血缘关系?”
“他的父亲是白狐,母亲深居月宫,是我的胞妹。按道理来说,他确实应该唤我一声‘舅舅’,即使如此,我们仍然不算熟络,偶然遇见了,就寒暄几句。”柳南辞说着,困意上涌,巨大的头颅搭在石头上,昏昏沉沉地,往下滑,“他向来是隐忍内敛的性子,所以……”
他这句话止于“所以”二字,徐阆竖着耳朵等他的下文,半晌才发现柳南辞睡着了。
不说就不说,要说就把话说完啊!徐阆抓耳挠腮,只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喊醒他。
“所以,有些话,如果他不想说,你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武筝替柳南辞将后半句话补上了,“不过我觉得玄圃仙君最近的气息好像不太稳定,你最好尽量别跟他接触。”
“我太弱了,感觉不出来。”徐阆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是个啥也不会的废人,“你是怎么感觉出他的气息不稳定的啊?他是怎么个不稳定法?”
武筝原本只想旁敲侧击提醒徐阆两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她按着额角,忽然觉得头疼,“他身体里的邪气和灵气争斗得越发混乱,将昆仑附近的灵气都引向他,搅乱了平衡。所以,你没觉得昆仑比其他地方更冷吗?他应该是极力想要压抑住的,可惜我本来就对阴阳更替更敏感,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其他神仙应该还没发现。”武筝说道,“我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算熟络,至于你要不要告诉玄圃仙君,那是你的事情。你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其他神仙的,柳南辞也有分寸,毕竟,天庭的处刑者失守这件事,若是真的传出去了,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邪气,灵气,平衡,处刑者,失守。
这几个字向着徐阆的脸上砸来,他一时被砸得愣住了,只听到武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然后将选择权交到他手上,让他来决定要不要去找白玄问这件事。
徐阆过了很久才找回声音,干巴巴地问道:“要是邪气占了上风,会发生什么?”
“这还用问吗?他会浑噩失意,堕入深渊。”武筝叹着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裁断善恶的向来都是玄圃仙君,若是他也陷入癫狂……处刑他的,大概是这天庭诸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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