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阆问:“你在想九殿下的事情吗?”
三青惊讶于他竟然能窥见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自己的神色如今是多么黯然,只得将一腔的愁绪勉强压下去,微微颔首,说道:“玄秀那时留下了四方开天镜,叫我替他保管……”
现在回想起那件事,三青心中只剩感慨,兜兜转转,那面方镜到底还是物归原主了。
“关于九殿下啊,”徐阆的指节抵住下唇,沉吟道,“我知晓他那时候去了哪里。”
三青和他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猜测道:“他那时去了昆仑,对吗?”
徐阆颔首,顿了顿,又故作轻松地调侃他,“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关心我,这么久了,都不问问我那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何平安无事,诶呀,我想一想都觉得心里难受。”
“你消停一会儿吧。”三青见徐阆这副模样,很轻地笑了一下,“知晓你平安无事就够了。”
他闭上眼睛,伸手拈过一缕灵气,破军星君的灵气总是如此肆意霸道,带着尖锐的刺,完完整整地将消息传达给了他,三青略略一听,破军说的是他接下来还要去寻廉贞星君。
离破晓尚有一段时间,这深渊下的邪气正在渐渐褪去,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挥霍。
更何况,这个计划中的几个人,一个也不能少,缺了任何一个,便就全盘皆输。
三青拿定了主意,重新睁开眼睛,凝视着徐阆,问道:“那么,你那时候经历了什么?”
“我想想,该从何说起呢。”徐阆拨了拨后脑勺上翘起的头发,“就从白玄说起吧。”
蕴藏着武曲预言的那颗明珠,唯有注入当事人的灵气,才能看清楚明珠中的景象。
白玄看罢,调动灵气,将珠子碾碎,星尘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他没有告诉徐阆和梁昆吾,他到底从明珠中看到了什么景象,眼神也是波澜不惊,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似的。
他向来冷静自持,过了一会儿,体内沸腾的邪气渐渐安静下来,于是他便又化作人形。
徐阆曾觉得白玄的长相既柔和又锋利,像皎洁无暇的月光,也像素锦上的一滴未凝的血珠,无论处境如何,无论心绪如何,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玄仍然没显出落魄的模样,那张鹿角面具挂在腰间,一身白衣,混迹于雪中,沾着点殷红的血色,像是盘桓的树根。
如此僵持了一阵子,谁也没有先开口,只听得大雪压断枝头的脆响,响得纷乱。
白玄不说,徐阆和梁昆吾也不问,独属于星宫的流光从云端掠过,奔涌着,推搡着向前流淌,他们若有所感,抬头望过去,只见流光千万道,撕裂长夜,编织成鲜艳的幕布。
“多谢。”
白玄突然开口说道。
徐阆一时有点慌,不知道他为什么道谢,懵懵懂懂的,应道:“不客气?”
梁昆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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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唇边绽开了一点释然的笑意,转身看向徐阆和梁昆吾,神情认真,说道:“多谢你们毫无瑕疵的信任和托付。有些话,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尘埃未落,我还不能全然确定。”
“我发誓,”他说,“终有一日,我会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话虽如此,终有一日是哪一日,所有事情又是说的哪些事情,白玄只字未提。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徐阆惯常是每逢满月之际都会回人间一趟,然而,这回他寻遍了玄圃堂都没见着白玄,去问梁昆吾,梁昆吾告诉他,白玄前几日就离开昆仑了。
追寻残余的灵气,梁昆吾很快便推测出了白玄去的是哪里他去了人间。
徐阆就在玄圃堂的院中等,坐在那棵桃花树下,只见明月满如圆盘,他怔怔地看着,看得久了,慢慢也看出一种悲凉的感觉,身处天宫,月应该更近,他却觉得离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