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藏:m.qibaxs10.cc ', '')('一声不吭,如何也不肯开口了。
破军这才得了清闲,抬眼又看向周围:那个贵族还等着他的回应;老者紧张地搓着手,生怕错过这次机会;旁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马蹄声响起,却未能引起他们的注意……马蹄声?破军暗暗掐诀,视线破开人群,只见流光王的旗帜已经露了个尖儿,离得越来越近。
实际上,在他的计划里,应是在戚潜渊去游猎的途中引起他的注意,而戚潜渊则在返程的时候又注意到他,到那时再买下他。破军把一切都算好了,却没想到竟然一个也没用上。
“喂,你听好了,尽量拖延时间,我有办法让你赚得盆满钵溢。”
紧贴着耳畔响起的声音吓了老者一跳,他惊觉这声音很熟悉,犹疑着转过头去,看向自己身侧的这个小孩儿,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从牙缝中逼出一句低语:“是你在说话?”
“少废话。”明明是软糯清亮的声音,却硬生生透出股寒意来,“看见王府的旗帜了吗?”
老者见周围竟没有一个人听见他这句话,壮着胆子,抬眼看去,果真看见了流光王的旗帜,随风飘扬,马蹄声渐渐地近了,他忽然之间记起今天正巧是王府外出游猎的日子。
福至心灵般的,老者顿时领悟了这小孩儿的意思。
这么做也太冒险了,他半是惊惧,半是窃喜,可如果真能卖给那些权贵,那就赚大了。
不过,到底是经验老道,老者也就犹豫了片刻,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朝着那位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贵族点头哈腰,连连赔不是,声音却有意地提高了,吆喝道:“这位大人,也不是我不愿意卖给您,只是,您看,他是西域人,生得也漂亮,又机灵,您出的价实在有些……”
破军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远处的戚潜渊身上了。
离的近了,戚潜渊明显听到了这边的争执,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转过头来看上一眼,目不斜视,手中握着缰绳,马蹄声哒哒作响,将喧闹的声音踩碎,隔绝开来。倒是他旁边的那几个贵族子弟起了兴趣,频频朝这边张望,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看不见老者口中的小孩儿究竟生得如何,所以抓心挠肺的,更想见见,你一言我一语的,连胯。下的马都慢了下来,驻足不前,其中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走吧,就看一眼,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另一个人怂恿道,“五殿下要一起吗?”
流光王性子和善,这次随行的几位权贵都与他关系亲近,他察觉这些晚辈们都慢了下来,思索片刻,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今日走得早,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潜渊,你也去吧。”
戚潜渊是没什么兴趣的,然而,既然流光王开了口,他便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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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卫在旁,街边的百姓不敢轻易靠近,其他人下了马,于是戚潜渊便也翻身下马,银制的马镫拍打在马肚上,发出脆响,他轻巧地落了地,将缰绳交给侍卫,人群朝着两侧分去,他有意落后一步,只听得起先提议的那个风流少年很是失望地说了一句“原来是男的啊”。
那道鸦青色的身影逐渐挤进视野中,破军忽然发觉,戚潜渊极力想要隐藏实力,韬光养晦,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只要他一出现,其他人就显得黯然失色,纵使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还透着冷淡,但是他那独属于皇室的矜持和从容,只叫人想起敲在瓷碗里的玉石。
或者,说他像木炭燃烧时溅出的火星也没错,有那么一瞬间的烫和疼,然后便沉默。
其他贵族子弟不由自主地将最好的位置让给了他,戚潜渊本无意淌这趟浑水,无奈,只好承了这份好意,他慢腾腾地站定,抬起那双稍显冷冽的眼睛,将视线缓缓地挪过来。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位贵族和老者都没争执了,一言不发地观察着戚潜渊的举动。
破军就这么和他撞上了视线,像是静默中的暴烈。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对于戚潜渊来说,他却是第一次与这个流落中原的西域人相见,看着他的面目,只觉得陌生。
先前那位贵族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小心地试探道:“殿下对他有兴趣吗?”
戚潜渊的目光沉沉,似破晓之际的幽林,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他略略一打量,也明白眼前是什么局势了,那个话多的贵族子弟虽然兴致缺缺,却还是想借此机会拉拢戚潜渊,于是便提议道:“五殿下,您的随从不是前些日子摔断了腿么?趁此机会,您要不要挑一个?”
他心里想得很简单,既然戚潜渊不想要那些经他们培养出的随从,那么,兴许戚潜渊是想要自己培养,如今正是个好机会,如果这事情成了,他也算是其中牵线搭桥的人了。
戚潜渊听着,又看向这个看不清面貌的、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童。他微微有些纳罕,因为这双眸色不同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没什么畏惧似的,近乎傲慢一般的漠然,并且,不知为何,这么对视着,他的心里就升起一阵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他身上找到了零星的影子。
片刻后,戚潜渊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径直离开。
那位贵族很是欣喜,只觉得没人能跟他抢了;老者心里懊悔又愤怒,只觉得这小孩儿骗了他;提议的年轻贵族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凑热闹的百姓们小小地在心里叹了一声。
然而,在远离人群后,戚潜渊神色不改,低声对近侍说道:“去查他的底细。”
近侍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殿下,您不是对他不感兴趣么?”
仆从迅速地将软垫拿了过来,戚潜渊绣着金线的黑靴踩上去,正准备翻身上马,闻言,身形稍稍一顿,却还是上了马,踏在银制的马镫上,取过那根镶着东陵玉的缰绳,他垂下眼睛,阴翳随之而来,在他眉眼间酝酿,他没有回答近侍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说过吗?”说过吗?好像没说。没说吗?好像又说了。
近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戚潜渊一牵缰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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