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运气实在不大好,倘若从正门照常进来,便什么麻烦事也遇不上了,可巧她住的小楼就是距离偏门更近。
雷媚的剑道天赋绝不低,平时让着她玩的可都是雷震雷手底下的好手,换成这个小姑娘,雷媚看起来又是有些胜算的。
丝线微动,那最快掠过的飞刀骤然转寰,时年脚下也并未停下,同步拉动着飞刀飞回,四把飞刀像是青衣少女手中的提线傀儡——
快!且不是朝着一个方向,目标都直指着雷媚。
雷媚脸上残存的怒气,让她在选择以巧劲击破这四把飞刀的时候还带着雷霆未歇的余恨。
从时年的角度看到的便是这身着紫衣华服的少女,剑气纵横宛如江海横流,有形的剑击碎了两把飞刀,无形的剑则穿透了飞刀,直接对着那操纵飞刀的人而来。
倘若是个小瞧她的人,此时恐怕就只会觉得自己的招式将会先一步得手。
可时年恰到好处地走偏了两步。
那无形而缠绵的剑气,一道击打在地面上飞溅起了尘土,另一道……
【你人是躲开了,可是你忘记了你带着画啊!!!】
镜子的话音没落,时年挂在身侧的画轴已经被那另一道剑气击中,只听到一声纸张撕裂的声音,那张才由白游今,不对,现在应该叫白愁飞的青年绘制完成的画卷,已经在地上断裂成了两截。
时年有些懊恼。
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那向来灵活好用的大脑,却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雷媚尚未看清那画卷上的一男一女生的是个什么模样,便看见对面飞刀丝线在手的姑娘突然红了眼睛。
等等!这怎么还说哭就哭呢。
但别人的哭是收刀示弱,这姑娘的哭是手中的丝线在此刻宛如飞针乱绣,雷媚的木剑被搅入了丝线之中,她自觉自己也不是生了条铁做的胳膊,也没法从乱阵之中将剑取回。
而只是这一个迟疑,少了飞刀的丝线拧着木剑抛掷而回。
另外飞出的两把飞刀紧随其后寸步不让,要远比上一次出手时候,更能让雷媚感觉到此人在这种武器的控制力和天赋上,堪称这个年纪所能达到的极限。
比飞刀更快的是她本人!
如果说雷媚是灵雀,那时年此时脚下的步法,有着神鬼莫测和轻若飘云的特质,恐怕说成是一缕幽光也不为过。
因为雷媚确实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便已经从那些乱线之中闪过,一手接过了飞刀,将这利器按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