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没说什么让他保重身体之类的话,而是说道,“那我就期待代楼主的刀法了。”
“你说到刀法我倒想起来了一件事,白愁飞为了成功拜入元十三限的门下,他原本想动手做一票更大的。”苏梦枕在茶桌旁落了座,示意她坐下说。
“鸟弓兔狗不足以让他觉得是可堪一战的对手,他想选的是萧剑僧。”
“不错,”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让人把他引开了,在萧剑僧的资料里我发现了点奇怪的地方,他的刀法看起来只是经年累月的提升,是以在凌落石的手下中显得不凡,却跟另一种刀法有些相似。与父亲讨论后,觉得它或许有些像是诸葛神侯年轻时候所用的以杀制杀、以攻代守的无鞘刀法。”
“此人作风更与凌落石手下大有不同,为防有失,还是先不与此人为敌为好。”
“这事其实你没有太大必要跟我说。”时年总觉得苏梦枕话中有话。
因为你实在是太能惹事了。
但苏梦枕总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他只能说,“你在六分半堂内近来不外出,自然没什么问题,京城局势一乱,想分一杯羹的定然不只是我们金风细雨楼,凌落石近来只想守成清理门户,却不代表肥肉在嘴边他不会下口,尤其是虽为蔡京一党,他个人的野心已经日益膨胀,他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倘若你遇到萧剑僧,能避战最好,不能避战也不必下死手。”
时年轻咳了声,也不知道苏梦枕到底是猜到了她此前在楚河镇干的好事,还是真就是个善意的提醒。
她近来其实也没什么空闲去管惊怖大将军府还有元十三限那头的暗流涌动,顶多就是来得及记下苏梦枕所说萧剑僧之事。
因为雷震雷离开了京城。
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震雷一年之中离京次数屈指可数,毕竟是坐镇堂中便是主心骨的首脑,但他此番突然有要事离开,时年已经能感觉到雷损蠢蠢欲动的野心。
倘若再过个三五年,他的养气功夫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但时年遇到的却是长期处在二把手甚至是三把手位置上的雷损。
“雷媚去找了雷阵雨。”她从地道中出来后小心地掩盖上了床下的隔板,出了门便遇上了近来无事可做,完全成了个打探消息专业人士的吴其荣。
“你小心点别被人当探子给偷偷处理了。”时年回道,看他不甚在意地摊手,便知道他这么个知道如何让自己过得舒坦且安全的聪明人,显然不会是通过真看到了雷媚的举动得知这个消息的。
“我看到的是雷堂主和他夫人的争吵,他们也没发现我,还挺有意思,她说,你为什么要唆使雷媚去怂恿雷阵雨约战我哥哥。”
一个唆使,一个怂恿,这一条线也很清楚了。
说起来雷堂主的夫人,也便是曾经被时年搬出来糊弄朱小腰的关昭弟,比起她在迷天七圣盟中梦幻天罗关大姐的名头,她在六分半堂中的存在感并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