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所见,师父与这无花大师应当也只是头一次遇见,以她这习武之人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枯梅大师对这位面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的少年和尚颇有好感,嘴角也因为对方所言略有上扬。
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师父突然握住了无花大师的手,切脉之后露出了个严肃慎重的表情。
以她所见,师父其实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虽然她倒是知道师父在医术一道上颇有造诣的,但只是见了至多从方才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主动为人看伤,这多少是透露着点古怪的。
但高亚男又不便明说这里面的特殊之处,便只能岔开话题将两人继续往江边引。
【看起来无花被你掌力所伤有人可医了。】镜子大为不满,【也不知道枯梅大师到底在想什么,无花对外的名声是很好不假,但她就不能再和那个羽毛衣服的老先生多说两句吗,非要撞到无花这个惯会骗姑娘喜欢的家伙手里。】
“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暴露出来的,犯不着担心,何况我今日故友重逢,有美人美食为伴,这位无花和尚却要提心吊胆生怕这特殊的伤势被楚师兄发现,现在虽有枯梅大师相助缓解,实则也多了一个可能会随时暴露他伤势的人。”时年在心里回答他。
“且看着后招吧,在没查明南宫灵和无花之间的关系之前,也不妨给他们一点喘息机会。”
她和镜子交流的时候,已经抵达了这汀兰繁茂的江岸边。
华真真指了指附近的竹林,打算去弄些竹子来,高亚男则打算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野味,时年环顾一圈,看见远处有一艘渔船,便打算去借个网子来。
这艘船停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她足尖一点,如当日长江之上两船之间轻功纵行一般凌波而去,正落在了这艘渔船的船尾。
这船家也是个古怪的家伙,明明以她眼神所见,这挂在船尾的渔网里有不慎游进来的鱼,拉动着网子在颤动,若是个勤快些的,现在就应该将网给扯上来了,可这船家倒是轻松自在。
他就躺在船舱里,晒着从蓬顶缝隙里透下来的日光,用斗笠盖在了脸上,正在呼呼大睡。
从他的呼吸听来,这船家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因为君山大会的缘故,看热闹的也好受邀而来的也好,近两日此地是越发卧虎藏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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