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看时年在一旁偷笑,战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便应道,“其实几个田庄里还是能间或收上几万两银子的。”
“可惜多半都花在你那些救济的行当上去了。”朱藻一句话又给他驳了回去。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很有你父亲做事的风范,在急公好义,心系微末上,阿年就远远不如你,”他继续开口说道,“但你也得知道,江湖上有些话远比你做过的事情要让人印象深刻。”
“好比去年一年你花在那些跟你没甚关系的人身上的钱,光是我这边收到的消息就有三四十万两,这笔费用光是你倒手的那些东西是不够的,可旁人提到你楚留香,大多还是说你又偷了谁的宝贝,又在如何假公济私。”
楚留香笑了笑,“舅舅,其实我不大在意这个。”
“江湖上的人说什么其实没什么好在意的,人活一世也不是为了别人的评价而活的,舅舅您也是个旷达自我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朱藻摇头叹气,“我哪里跟你说的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都几岁了你还不考虑攒点娶媳妇的本钱吗?”
楚留香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时年在一旁笑得打跌。
“舅舅我还有点事,涉及一单大生意,咱们下次再聊。”
楚留香的轻功用在打斗和顺走别人的宝贝上登峰造极,用在此时跑路上也是快得惊人。
明明这还是大白天,但他这么一退而走,瞬息之间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师父,你可能把师兄吓到了。”时年止住了笑意后开口道。
“算了,随他去吧,以后实在不行学我也成。”朱藻叹了口气,“他这脾气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的。”
方才还扯的是家长里短,现在他这心思转回了垂钓上,又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你也去吧,我会盯着衡阳那边的消息的,再不走你还想等着我钓上来的鱼给你做一顿午膳不成?”
“也不是不行,好久没尝尝师父的手艺了。”时年话是这么说,人已经翻身上了马。
朱藻的钓鱼功夫是谷里有目共睹的烂,到时候钓不上来他又要用掌力把鱼从水里拍出来,她这个做徒弟的在旁围观实在不妥,还不如尽快抵达神水宫。
不过时年到达衡阳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骑着的当然是一匹好马。
但踏花赏景,尤其是在解决了南宫灵和无花这对兄弟之后,实打实地是一种乐趣。
原本她只以为无花只是在替石观音搅乱中原而已,依靠着东瀛忍术和暗器不易为人所察觉的特性杀人,可在昨日两人伏法之后,丐帮自然要将无花和南宫灵的东西清理出来。
时年在旁围观,看到无花的袈裟佛经和一应器具都被人从房里搬出来,因为东西太多了,放在最顶上的木鱼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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