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下聊天之前……咳咳,我看还是将后面的尾巴清理清理吧。”船尾的史扬天开口道。
这豪爽的剑客闻言便朝着身后望去。
方才的白衣人乘着的那艘船依然在顺着江流流动,只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它的速度好像比刚才还快了不少,甚至在水波中分毫都没有转动的征兆。
船下有人!
时年听过张三说起这水路上的水寇伎俩,于是正在那剑客转身尚未来得及出手之时,她以手为刀,迸发出的惊天刀气将这即将撞上他们的乌篷船的小船劈成了两半,还不止如此,水面之下已经化开的血色在这一瞬又染红了一片水面。
一片白色的衣角飘了上来,却不见人出来。
白衣人身亡!
几乎在同时,另外的两道身影窜出了水面。
这两人都长得极其纤瘦,给人的感觉便是两根竹竿,虽然夜色浓重,江面上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还是能看得清这两个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衣,脸上糊着一层绿油油且黏糊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张劣等的面具,因为在水下待的时间太久便晕开了。
两人破水而出,竟然分毫不带停留地直扑这乌篷船而来。
即便时年方才那一刀,已摆明了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们却好像浑然未觉一般,在这利刃出鞘乌光小箭也一并袭来的时候,两人满含恶意的眼神给人以一种非人的观感。
云姑更加觉得像是闹了鬼,所以她手中的莲子也丢了出去。
她的眼力毋庸置疑,水上的打斗变化影响比之陆地上更多,一个简单的水波起伏都有可能让她的攻击轨迹发生变化,她在水上生活了这样久的时间不可能失误。
正如她方才打中黑蜘蛛的时候那种无比精准的手段。
然而她还是打空了。
这两人形如鬼魅,竟然也真像是个鬼一般,在莲子袭来的时候,仿佛是被从中斩断一般,又倏忽合拢,时年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点错觉而已,可能做到这样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
那两张糊着油腻面具的脸几乎已经在眼前了。
黑衣剑客刚打算出手,时年袖中的银丝与无形的刀气顷刻间布满了整片空间,锁死了这青衣和黄衣人的退路。
同样是用丝线的,黑蜘蛛眼尖地发现,她此时发作的细丝上并没有飞针的痕迹,只靠着内劲的灌注将柔软的丝线化作了一道又像鞭子又像是锋刀的武器。
在这两个无牙门下的眼中,这些丝线俨然是要奔着将他们切割成块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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