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真与她相识十年,当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何况她方才那一手将她逮住的动作,她竟然直到人已经到了她身边才发觉,如果说上一次的轻功比试,华真真还能勉强缀在她的后面,那么如今她好像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
这半年间她的武功长进竟然如此惊人。
但这未尝不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情。
“我需要做什么?”华真真开口问道,“我都听你的安排。”
时年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我需要你扮演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丁枫,如果有原随云的人来找你,我相信你的本事足够应付过去,而必要的时候,你可能需要做一件很惊人的事情。”
华真真不太明白时年的意思,但看她这一派成竹在胸的架势,又觉得自己定然办得到才对。
时年敢将这个任务交给华真真正是因为她的武功或许只稍逊色于楚师兄而已,在此地绝对能排进前五,更何况她虽面容娇怯,实则内心坚定得惊人,更是个绝对称得上心细如发的人——
来找丁枫的人必定是原随云的亲信,要应付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我演。”
华真真从守卫的房间里盗取的衣服被时年悄无声息地放回了那个房间,取而代之换上的是之前时年让一点红穿过的乔装成丁枫的衣服,等着“丁枫”的主人来联络。
但第二日掷杯山庄中先发生了一件大事,左明珠生病了。
左轻侯本以为她生的只是风寒而已,她从小到大都少有生病,称得上是身体康健,但只是入秋换季的生病好像并非是什么大问题。
但当中午时候下人来报,大小姐饭食都吃不下去,突然晕厥了过去的时候,左轻侯突然就变了脸色,朝着左明珠的房间急奔而去。
“替我将张神医请来。”左轻侯高声吩咐道。
一指判生死的张简斋正是掷杯山庄的常客,不过他平日里来是讨酒喝的,今日却是带着药箱匆匆上门。
左轻侯无心再招待客人,坐在了面容苍白的女儿的床边,看着她突然就失去了生气的脸,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生病的是自己才好。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儿子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这个女儿乖巧听话又孝顺,抵得上两百个儿子,这话还是他跟楚留香喝酒的时候自己吹嘘说出来的,当时便把左明珠的脸给说红了,怎么都要比现在泛着死气的状态要好得多。
张简斋一到门口,左轻侯这冠绝江南的飞花手就成了将他逮过来的钳子。
他还从来没见过左二爷是这个状态,活像是自己的心肝被人挖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