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当即做出了选择。
她如何也想不到,时年的这一掌便迫使她收起了那男人见不得的花哨伎俩, 只能强硬地抗衡这汹涌烈火的霸绝人间掌力。
而她尚未来得及平复这一招滞后的应对间心跳的过速,又已看到一刀流光袭来, 正来自那把她方才就已经出鞘置于指尖的飞刀。
刀光轻盈,像是透着这一番出手里的漫不经心。
她的掌力在此刻略微占据的上风,其实本可以做出乘胜追击的架势, 可她非但没有, 还佯装收招, 让这一刀转为了正面攻坚。
石观音不喜欢用武器, 在这短刀挥来之时, 她的另一手袖笼一抬,试图遏制住这刀锋。
却看见对方这分明是发展自武当的流云飞袖之中,袖里藏刀急掠而出。
她这水袖飞扬如盛装一舞的迷惑效果尚未发作,分明就是因为对方也对这类的功夫格外了解。
糟了,中计了!
石观音陡然意识到,原随云的拿手好戏正是这流云飞袖,对方的使者表现出了在邀请她前来时候的谦恭,和对他主人野心与本事的阐述,算是对邀请她出山的诚意。
可原随云要想谋划地盘,以石观音的想法,当然是就近原则选择西北最好,为何非要在江南,更是把她也引来江南。
恐怕正是为了让这个功夫大进的小丫头来杀她!
时年哪里知道石观音在这片刻间居然还产生了如此多奇怪的想法揣测,甚至因为或许请她来的人正是为了将她送入陷阱之中而有了情绪上的波动。
她只知道,在石观音试图用自己奇诡的招式限制住飞刀的时候,却被她扬起的另外几把飞刀迫入了另一种窘境。
这身着宫装的绝色女子偏头沉腰,凌空后撤让自己从四把刀锋之间穿出,她的身法丝毫也不慢,只是时年近距离爆发的气劲还是将她的首饰碾碎在了当场,只剩下一头乌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当她飞身落在秀野桥上之时,被周身真气引动的江水中,水浪破水而出,随着她长袖扰动,几乎形成了一片水波屏障。
但石观音并非要借助这东西的掩护退去。
她绝无可能就这样承认自己掉进了圈套,必须迫于时年的武功逃走。
在这水浪被推动迸溅袭来之时,日光映照出星点金光让人几乎无法看清背后是什么人的水花之后,两道水箭在石观音的掌中凝结成型,全无一点征兆地夹在水浪之中,对准了时年的胸口。
然而她快时年更快。
水波的缝隙里好像突然掠过了一道流风,阻滞尚未生效,两道飞袖发作的气劲已经打断了她这带毒的水箭。
刀光在日影之中化为一道更加梦幻也更加捉摸不定的幽光,萦折出让人捉摸不定下一刀要去往何处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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