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再有十余天,等我这边事情有了进展,你便可以不必如此了。”薛斌语气坚决,从衣柜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左明珠平日里的温柔在此时尽数对着他表现。
她温柔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我等你。”她用无力的声音极其小声地开口道。
但这声音已经足够身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左轻侯的心里又是一堵。
他有种自己的女儿白养了的感觉。
虽说女儿迟早嫁到别人家去,但掷杯山庄只有左明珠这一个传人,他百年之后掷杯山庄的名头还是要靠着这个他捧在手心的女儿继承的。
但她这一番佯装中毒,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也不顾及自己老父亲的身体的举动,实在是让他伤透了心。
以至于他听着外边的动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等他意识重新回拢的时候,左明珠的药效已经过去,重新躺了回去,而薛斌和原随云已经相继离开了房中。
他的穴道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他推开衣柜后走到了左明珠的身边静默了良久。
她此时像是因为方才短暂的醒转反而透支了更多的精气神,而在灯下显露出了一种愈加苍白到透明的肤色,倘若他是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见到,恐怕又要着急上火了。
但现在他却骤然感觉到一阵荒谬的情绪。
“世侄女发现这件事情多久了?”左轻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开口问道。
“有几日了,因为想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想要利用掷杯山庄做什么,就耽搁了一点时间。”时年回答道,“二爷不要将此事看得太过简单。这并不只是明珠小姐和薛斌这一对不容于双方长辈的恋情的事情……”
“我猜到了。”左轻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师父一样习惯于做个游戏人间的人,却不是个傻子。原随云没有那么简单,他也不像是个会为了别人的爱情感动而在其中扮演红娘角色的人。”
时年呆了一瞬,左轻侯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冷静让她着实有些吃惊,但念及这怎么说也是创立掷杯山庄,与薛衣人对峙了几十年的男人,又好像确实不必把他想得如此脆弱。
“不然你以为为何原随云来掷杯山庄这么久,能让我亲自下厨做鲈鱼脍的人却没增多一个?算起来香帅那家伙来去如风,在我这里做客的时间还不如这位原少庄主长。”
“薛斌怕是玩不过这个眼盲心眼却比谁都多的家伙。”左轻侯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时年,突然脸上的表情一改方才的痛心,做出了一副下定决心之态。
“世侄女,世叔想问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