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破空之声来自兵器谱上排名第四十六的燕双飞,他此时必定是趁着时年应对那两人分/身乏术,将自己平日里绑在胸前刀带之上长短不一的标枪打了出来。
可这些标枪遇上的是从筷筒中被她袖子轻轻一带便横飞出去的筷子!
这些本应该被标枪从中劈断的筷子,居然以更快更利的架势击碎了标枪。
唯独漏过的一把只有六寸五分长短的,险之又险地贴着上官飞的脸扎进了酒楼的地面。
“这准头可不太好。”时年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平淡而嘲讽。
上官飞大觉父亲的手下丢了脸。
可燕双飞丢出了多少根标枪,时年便甩出了多少根筷子,标枪有一根打了空,筷子却不曾,现在已然是将这位杏黄衣衫上有一道金边的独眼男人钉下了楼,倒在大堂内生死不知。
正在此时一对判官笔从时年的背后袭来,出手的是个同样穿着黄衣的老人。
她仿佛在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般,从袖中甩出了一把飞刀。
“你们金钱帮的人都几岁了还一个个穿杏黄色,也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并没有回头去看的意思。“如此大岁数的老人也得跟着你们遭罪,还非得穿这么个颜色。”
飞刀有没有命中目标她清楚得很,不必回头她也知道,这一刀穿透了对方的判官笔,而后毫无停滞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上官飞感觉一阵透骨的寒意直达天灵盖。
他甚至不想去分辨对方的飞刀到底是不是传自小李飞刀,他的眼前那只标枪上的红缨艳红如血,将他眼前的视线都模糊成了一片血色,让他有种格外不妙的预感。
以一对四赢得如此轻松的人为何此前从未在江湖上传出过名号,百晓生这老匹夫不排女人进兵器谱当真是个蠢蛋!
上官飞骂骂咧咧地想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手持判官笔的高行空以打穴闻名,在兵器谱上好歹也是能排上个三十多位的,天下英雄豪杰何其之多,进不了前十的也足可以称之为一流高手,却败得这样轻易。
他又听到了上楼的声音,本以为是额外的援兵来了,然而他挣扎着扭过头朝着楼梯看去,上来的正是那个也叫“飞”的少年剑客。
他看着满地满桌的狼藉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将面放在了桌上后,意识到这张桌子没有筷子了,转头去别的桌子上的筷筒里拿了两双。
上官飞别提有多憋屈了,他觉得这两个人简直都不正常到了极点。
他听到时年接过了阿飞递过来的筷子后问道:“楼下那个单腿的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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