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百晓生才开口打破了这平静:“时年姑娘,老朽也承认,倘若重排兵器谱,你有击杀上官金虹的战绩,若要说能排在第二位尚且好说,可你上头应当还有一位天机老人,他那变化莫测的天机棒,早已经达到了仙佛之境,这等玩闹的场面显然他并没有参与的必要……”
时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有此等说法,我为何不能如此说?”
“因为……”
“没有什么因为,老朽也曾输在时年姑娘的手中,自然没有前来一争的必要。”
百晓生的开口又一次被人打断了,但这次打断他说话之人的声音是从寺外传来的,那距离甚至让人觉得他还行在山道上。
大约过了有一阵子,一个拎着旱烟穿着蓝布长衫的老者才不疾不徐地从这演武场的门口走进来。
若不是他那一手先声夺人的技法,谁也不会觉得这衣着破旧的老头会是天机老人,毕竟他看起来周身的气势内敛到了让人甚至觉得他并不会武功的程度。
可再仔细看去,他又分明只是返璞归真而已,在这吐着烟气的老人的行动中,透着股说不出的气韵玄妙。
百晓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疼。
他才说完他觉得天机老人才是第一,正是因为他行踪不定,倘若找不到人便也有了个无形的压制在这嚣张的家伙头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天机老人竟然也来了此地,还是站在了她的那边。
是了,上官金虹之死如此大的事情,对江湖上的情报了如指掌,绝无可能在他百晓生之下的天机老人,又怎么会错过。
恐怕在那姑娘上嵩山之前,这两人就已经见过了。
时年对着天机老人点头致意,他们两个当然没打过,对方的这种说法不如说是气势上的退让,时年虽然不懂为何像他这样的强者也会有到担心自己退步而干脆不出手的恐惧感,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个人的意愿不同而已。
对方这出现反倒是成就了她,她又有何必要再去深究。
她负手而立,扬声喝道:“我再问一次,可有不服之人,尽管上来试试。”
这一次还真有人站出来了。
不过与其说是站出来,不如说是突然坠落在了场地中央。
和时年在城墙上下有过短暂对视,甚至还不如对方嘲讽百晓生的时间长的大欢喜女菩萨,以和她那个体格完全不符的速度以轻功腾起,降落在了她的对面。
这个落地的动作中,她身上组成了她近乎无坚不摧的防御的皮肉都抖动得让人觉得有些心惊。
她这一登场,随同她而来的弟子便尽数高声呼喊助威了起来,形成了一种山呼海啸一般的气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