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有这样一个人在,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阮明正很有分寸地当即将周围的人都给清了场,叛党由他们带出去与官兵作战的兄弟看管,作为负责文职之人,他现在也必须再去进行一些别的收尾工作,此时这里剩下的也只有那些被擒下的人质和连云寨几位背叛的没背叛的寨主。
“戚大寨主,我想同你做个交易。”时年的前半句话还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后半句话便已经用上了顾惜朝的声音。
这种从易容到声音一道改变的技法,在江湖上以戚少商此前的见识更是闻所未闻。
顾惜朝突然惨白了脸色,他好像明白时年想要做什么了。
“这笔交易对戚大寨主来说并无什么损失,我虽然不知道这几位傅宗书的鹰犬打算做什么,却也猜得到,戚大寨主的手里想必有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戚少商本不愿承认,却忽然看到时年朝着他丢过来了一块令牌。
他用原本扼在顾惜朝后颈的手快速点在了他的要穴上,这才伸手接住了那块令牌。
这块令牌材质极为特殊,代表的身份也同样特殊,那是——
金风细雨楼。
顾惜朝看不见令牌上的字,却也能从戚少商有些不平静的状态中猜出时年抛过来的绝不是个简单的身份证明。
当然戚少商不那么淡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位先前还说自己是行走江湖无甚经验的金风细雨楼使者,到底是如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
好在,她的身份对他来说确实是友非敌。
时年又怎么会告诉他,她之前不说单纯是以为金风细雨楼可能已经没了而已。
“你想做什么交易?”戚少商问道。
“我想请戚大寨主随我入京一趟。”
时年刚一开口,便感觉到劳穴光等人对着她怒目而视,要不是戚少商当即抬起了手,恐怕这几人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
“各位何必如此心急,听我说完不好吗?”她眼波一扫,那张明明跟顾惜朝别无二致的脸上,一双眼睛却远比此时的顾惜朝清明太多,更透着股说不上来的神韵。
“我会将戚大寨主易容成顾惜朝身边侍从的样子,至于这位原本的顾公子自然得易容成戚大寨主的样子才行,当个囚徒充充门面,倘若一个不够,便将你们这些背叛连云寨的寨主也用上。我要以顾惜朝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往京城去。”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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