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上次副楼主接任仪式上的情况再次出现,楼中的兄弟早已经在这座修葺一新的楼中早早布好了岗位,只等到订婚的那日。
而在三合楼旁边的酒楼也被金风细雨楼盘了下来,作为从汴京城外的来宾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和戚少商在茶楼里不过坐了小半个时辰,已经见到了不少传闻之中的江湖好手。
“息城主也来了……”雷卷没想到自己才想到戚少商和息红泪之间的关系,便见到了已经多年不出毁诺城的息红泪,想到毁诺城与金风细雨楼之间最近的结盟关系,又觉得她会来实在也并不能算是个太过奇怪的事情。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跟在息红泪后面的唐晚词的时候,他的表情顿了顿,戚少商觉得他神情有异,还不等他问起,已经看到雷卷站了起来。“我去找找边儿,他喝酒无妨,冲撞了来此地的女客便不好了。”
“……”戚少商觉得这话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力。
他再往楼下看去的时候,已经什么人都见不到了,倒是有个知道名号对不上长相的赫连小侯爷背着他那把枪从街头经过。
而等到了订婚那日,三合楼这里也便更加热闹了。
时年和苏梦枕显然都不是那么拘泥于礼数的人,这订婚总归只是为了给众人一个摆在明面上的交代,更是为了显示一番金风细雨楼如今的气势与人脉。
在两人看来,真正的订婚在小寒山上,在时年以红袖刀抹去了石壁上的最后一道断痕的时候便已经完成了。
所以这订婚仪式的开始,所有人见到的便是两人并肩策马而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与此前见到过的任何一场定亲仪式都不大一样。
织女总算是在这订婚仪式前完成了时年身上的那件青衣。
衣衫轻灵,在这策马游街的春风迎面中,表层的轻纱仿佛一层被吹动的青云,倘若有人细看的话,这青纱中交织着一缕缕并不分明的金缕,将头顶的日光采撷而入,藏进了这衣袖翩跹之中。
内层的青衫裙裾与罩袍之上流转着一层仿佛孔雀翎羽的翠色,随同着轻纱一道有种翩然欲飞的错觉,谁也看不出这样的一件衣服里能藏下多少神兵利器,更是与她今日头上华冠之上的金翎相互映照。
而或许能压得住这种颜色与首饰的也只有那张皎然若仙的脸,在盛装华服之下更有一种不似凡尘中人的惊艳。
而她身边的苏梦枕居然罕见地穿了一声红衣。
京城里不知道他有重症在身的少之又少,所以见到他脸色依然透着比寻常人病态的苍白也并不奇怪,但他的精气神却远比传闻之中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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