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时年的功法对他来说,无论是禅宗功法还是阴阳特性, 又或者是她刀法之中的果决精诚, 都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仿佛是天克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他明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势必出现了什么问题, 因为越是想到自己是如何输的, 他就越无法不去想,当年他又是如何因为输给宁道奇的一战走向极端,进而失去秀心的。
这两场溃败之间原本没有却被他自己强加的联系,让他的心绪越发在胸口的憋闷之中翻涌。
“我想邪王应该没有已经提前衰老到耳背的状态。”时年松开了踩在他伤口上的那只脚, 放任他在此时坐起身来。
而她则背靠着一根并未倒塌在方才交锋之中的竹子, 双臂环胸略带几分兴味地看着这位落败的魔门高手。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忘记了, 以年龄来算, 邪王如今也在耄耋之年了。倒是我动手太狠不够尊敬老人。”
石之轩觉得比起身上的伤势,还是这句话对他来说的杀伤力要大一点。
事实上就连跟时年提到石之轩的跋锋寒都不能确认石之轩的年龄,毕竟他对中原武林的认知有限。
但并不妨碍在时年将这句猜测当做扎心话说出去的时候,从石之轩的反应他看得出来,她这话还真说对了。
“花间派的继承人你应该已经见过了。”石之轩咽下了口中残余的血沫,一股子血腥味依然在喉咙之中像是随时都会倒灌而出,也再一次提醒他,对方绝非是什么易与之辈。
“事实上倘若魔门诞生了圣君,对花间派来说的影响是最小的,因为花间派的修炼法门便是入世修行,快意潇洒,并不是做领袖的料子,希白就是这样的人,正与此功法相合。”
“补天阁呢?”时年问道。
“补天阁阁主能者居之。”石之轩回答道。
他垂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戾光。
补天阁确实认的是实力,但也并非如他所说的易于屈服,何况他多年心血在此,又收容了昔日废太子杨勇的儿子杨虚彦为徒,怎么可能只是让对方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他现在倒是有些庆幸,他先行派出试探的人是侯希白而非杨虚彦,所以此刻被人击败被擒获,倒是还有个心性够狠的弟子在外,总能做出点事情来给他可趁之机。
只不过,被人像是拖着个麻袋一般拖上了船,径直丢进了船舱里,一抬眼便看到了自己那个先一步被人扣押起来的徒弟,石之轩还是难免觉得自己多年来最丢脸的时候恐怕就是此时了。
侯希白的脸上还挂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练手打造的易容,这两个人在武学上的天赋不低,在这种偏门杂学上显然也有那么点潜在的天分,经由侯希白这么个绘画高手讲解,更是有时年留给他们最适合当前阶段研究的窍门,现在这张□□已经有几分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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