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祝玉妍的徒弟,也是阴癸派的继承人,就凭这个我就得相信你的眼力和格局是天下而不是眼前这几座城镇。但独霸山庄的庄主不一样,他为了镇压贼众就起了个自己的福泽压不住的名字,更是在竟陵城外聚众成群,便知道他的眼界不如你。我想你应该不必通过美人计就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时年挑了挑眉,神态张扬。
婠婠从未想过这等拙劣且明白的激将法居然会对她管用,但当时年说她的眼界不可能不如一个独霸山庄的方泽滔的时候,她又觉得还确实是有些意思的理由。
“何况,我没打算让你一个人行动。”时年继续说道,“我想让侯希白跟你一起去。”
婠婠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为何是侯希白?”
时年回答得很是从容,“因为我要的是魔门圣君之位,而不是暴君之位。”
所以她必须让魔门的其他人看到,石之轩门下并非只有被囚禁着当吉祥物一种结果,照样可以派上用场。
也只有这样,隐有白道的武林魁首之名的人,不希望看到中原魔门教派统一之人,才会来此劝阻她,她也才能实现这将天下三大宗师都一一挑战过去的目标。
当然这种兜兜转转的后续目的,时年是不会跟婠婠说明白的。
“侯希白是个好用的人才,起码比杨虚彦和石之轩都好用得多,也好掌控得多。”
婠婠的指尖勾着一抹鬓边的头发轻轻打卷,语气里带着三分虚实不明的亲密,“如果让邪王听到,自己的弟子比自己好用,就连杨虚彦的名字都比他排在前面,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其实倘若让师父去见见他,他的表情一定更有意思,可惜——”
“可惜圣君阁下并没同意师父的这个提议。”
“因为还不是时候,”时年回答道,“起码,还得等到天莲宗的那位到来,否则邪王若是在两派六道的关键人物来齐之前便被气死了,这罪要怪在我的头上。”
若非顾虑时年这惊人的武道修为,婠婠实在想上手看看她这张嘴里是如何说出这些,倘若石之轩听到才当真要被气出个好歹的话来的。
“好吧,既然如此,你说的那件事交给我来做,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婠婠的身量其实不低,但时年为了易容得更像是个少年垫得有点高度,是以她此刻可以清楚地看见婠婠抬眸露出的清透目光中的期待。
尤其是在她说出个“有”字的时候。
虽然下一刻婠婠的笑容又一次陷入了凝滞。
“我想问问边不负的事情。”时年说道,“边不负和东溟夫人是否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