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京城里什么时候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什么时候按照官府的规章制度办事,归根到底还是凭借实力说话,他之前实力不如旁人,所以被白愁飞趁虚而入,那么现在是我的实力最高,自然也得听我的,除非你们有什么本事压过我。”
她这一手娴熟掌控的传音之术,分明话中语气平静,却隐藏着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更不用说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刀气忽然布满了整个黄楼,那种汹涌而来的威势狠狠地压在了所有人的身上,除了站在她身后的朱小腰和王小石幸免于难。
不是内劲威慑,而是刀光流转,赫然是因为在这一刻她分明没打算还按照之前的方式威胁人。
只见实力不见血,迟早要让这些被聚集在一起的人当她是个软柿子。
观众都来齐了,她当然得选个开刀的人!
便是任劳任怨中的任劳!
“既然你们都没这个本事,苏梦枕说让我来算算之前的账,也合乎规矩了。”时年的眼中露出了对那两个酷吏分明的憎恶之情。
在这个愈发黑白颠倒的世界,任劳任怨的所为,也比她所见到的更加恶劣百倍。
所以只是让他们在这里跳舞实在是便宜了他们!
“先算一算花晴洲的账!”
此前发梦二党中花枯发的公子花晴洲惨遭活剥人/皮,皮都没了却还留着一口气在,花党魁这位老父亲狠下心了结了自己儿子的性命,让他得个痛快,而发梦二党正是站在苏梦枕这一边的。
剥皮的是任怨,此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与白愁飞有关,但时年还没打算就这么让他们两个人如此便宜地领死。
先杀一个任劳杀鸡儆猴。
刀光仿佛还凝结了一缕在她的指尖,却又仿佛那里只是刀光的收束而已,在这一瞬间在黄楼这个声色犬马之地仿佛化为了凛冽的风场,一道道的无形刀刃从天而落,像是奔流的刀光急雨,在顷刻间只闻风声作响。
但其实谁都见到了那些刀,这些已经达到了无形无踪境界的刀,将那位年长任怨四十年的老刽子手给一瞬间击凿得四分五裂开来,鲜血飞溅在任怨和白愁飞的脸上。
那些流窜而过的刀光距离他们也只差了分毫的距离,就仿佛,也穿过了他们的胸膛一般。
谁都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大像是个寻常人的姑娘,之前只是抓人,现在人来齐了却来了一出杀人。
更让人觉得惊惧的是,她面对着这一片血肉模糊,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反而转向了方应看说道,“你刚才说要让那两个长得丑的站后面,那个文雪岸个子挺高倒是可以,这个任劳便罢了。现在又少了个人,你还有没有什么补足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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