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大姐哭成那样,把张巡的袖子都晕染了,只得把外袍全部脱下。天气渐渐炎热,原本的中单绢衣,早就换成了白麻葛衫。朴素了一点,正常士大夫起居是不会穿的,但是张巡想着反正穿在里面,也没人瞧见,无所谓的。
“郎君,郎君!”外袍还没披上呢,外头传来初九惊恐万分的声音。
“怎么了?”张巡只着白衫快步走到门口。
“赵知州和王通判带着几十名亲随,裹了印信图书,户口簿册,令从人封闭四门,奔去奔牛降虏啦!”初九满面涨红,不知是眼泪还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惶恐来。
“轰”得一声,张巡的脑子当即炸开。
娘的,这厮果然是个宋奸!
脑子一热,张巡也不穿衣服了,只着白衫,三两步越出门去,信手牵了一匹马,就往那常州城奔。
天色将晚,也亏现在夏初,黑的迟些,要不然马儿连道路都瞧不清楚。越过陈渡桥,正往怀德桥冲,却在桥上发现一个熟人,徐道明。
这徐道人不是沿着太湖到处施药问诊呢嘛?怎么突然回到常州来了?再者谢拉怎么不在他身边?他们师兄弟颇为亲昵,半是父子的感情。
“果然,小拙推算出将在此处遇着二郎君。”徐道明望见张巡,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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