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只要你十年,这整个摊位你都可以带走,我也不求什么别的了,只要有你这十年,我就能再撑一阵子。”
十年?听到这个量词,白浔竖起了耳朵。
像是有一根开塞露,把之前堵塞的线索一起贯通了。
为什么村子里没有一个年轻人,为什么明明是女儿,翠芳却比王德贵要老那么多,为什么她又在得了贡品之后重回年轻?
这一切恐怕都和集市里的交易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浔略加思索,抛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让我再考虑考虑,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他这样说话是有考量的,之前做推销的经历告诉他,顺着对方的话头才能探听更多,这句话其实涵盖面非常广,甚至是一句废话,但这狗头人先前的话摆明了是在示弱打感情牌,虽说这种套路他曾经用了千百次,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从它的诉苦里挖出来更多。
白浔明白,为了卖货狗头人会把这个“惨”的人设坐实。
这一切主要是源于他在这个副本里“村里人”的身份,也就是说,其他人都默认他了解村里的情况,对“可以透露内情的人”,明显这些NPC会更没有顾忌,也会说出更多。
所以为什么给了他身份却什么都不说啊!
狗比系统我干你娘。
这和约炮脱裤子却告诉他只是屁屁痒要抓一抓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狗头人见卖惨有用,煽情的话更是连珠炮似的往外蹦,动作之做作让白浔这个曾经的同行都肃然起敬。
白浔强撑着看着一只狗正对自己鼻涕眼泪一起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捕捉到几句有用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气越来越稀薄,现在山上还长着的作物也不过那么一点儿,你们要粮食,我们要精气,各取所需,很公平不是吗?”
它一头的黄毛都垂下来,配着一双属于狗的眼睛,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些可怜:
“我的族孙都送给你们吃干净了,现在就留着这一个儿子在身边,如果再没点精气补充,它很快就会变成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狗,……我也一样。”
“你问问这里其他人,哪个不是这样?就算你要我的肉,我现在也能给你割下来。”
“……这他妈的见鬼的世道!”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话实在戳到了各路商贩的痛点,红红的灯笼在一片的黑暗中无声地摇晃,一排连成一排,从时间来计算,分明早就应该日出,但这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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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鬼宅副本中看到的莲花盛开是白浔进副本以来看到的最为神异的一幕,此时的景象,却在诡异中莫名让人觉得动容。
就好像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长街里,每一家都在附和着它,虽然看不清脸,但它们透露出来的感情却是一样的,以至于狗头沉默之后,整条街都安静了。
这是一种属于集体的沉默,毕竟关乎生存。
只有一家又一家的红灯笼都还在摇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这种沉默持续了多久,狗头人才下了总结词:
“我只是想活。”
不知为何,白浔想起那一夜王德贵看到祭品的欣喜,虽然物种不同,但它们想说的东西似乎是一致的。
他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忽然,白浔感觉到掌心一烫,那是被涿光捏在手里写过字的手掌,里面那两个字的纹路似乎在瞬间清晰了。
又是那种感觉,好像这整片土地都是他延伸出来的掌纹。
狗头人边说边哭,明明只是做推销,但涉及到自己的狗生,就明显参杂了太多真情实感。
但煽情毕竟只是推销的一部分,很快,它停下抽噎的动作,狗眼里闪烁着狼似的凶光。
“不过嘛,你既然进了集市,那便逃不了了,不如痛快些和我做交易,也省得被后面那些豺狼虎豹生吞活剥,不是吗?你们人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希望你不是个蠢人。”
它变脸变得极快,身旁的人脸狗也动作迅速地蹿到它身后,对着白浔露出利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浔下意识向身后看去,却见集市的入口不知何时消失了,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四面八方,尽是红艳艳的灯笼在空中飘荡。
白浔额头上生了冷汗,慢慢地顺着头皮滑落。
这整条街,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似乎都长满了野兽的利齿,令他举步维艰。
白浔在惊吓之中,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他后方的红灯笼骤然大亮,把这一片的黑暗整个地驱散,露出隐藏的更多摊位来。
正后方露出的是一颗黄鼠狼头,它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人手捋平胡须,斜前方的妖物没有现形,但一双属于兽类的深黄色眼睛在黑暗里骤然闪亮,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要从白浔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最骇人的要数侧后缓缓露出身形的巨物,它爬动的速度极快,露出八条有白浔手臂粗细的蛛腿。
白浔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被那几条腿上钢针般的寒光吓得牙齿打颤。
他僵在原地,心头沉甸甸地压下四个大字。
——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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