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璞h这边,他脱离桎梏后便狼狈的起身逃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一路上大脑一片空白,此时的他,少了往日的冷傲与沉稳,更像一个普通人家的俊美公子,而且是一个没披外衫只穿着中衣匆匆行走的公子。
客房内被推开的某人此时正呈大字状躺在榻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看来不是一般的失落。
就这么被讨厌吗?就当真不能试着接受我一次吗?他心道,转而握紧拳头:“不!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沉沦在我的胯下,让我好好疼你!”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没有方向感的南璞h一直在府内乱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别院。
“大哥真要这么做吗?”
有人在院里面,他一下止住脚步,躲到一棵大树后面,而此时天色已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
“哼!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我再怎么努力到头来还不一样!”
此时说话的是都督府上大公子左世天,对面一脸担忧的正是一母同出的二小姐左灵绣。
左灵绣自南璞h离开后,心里便开始莫名失落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对他一见钟情。而且只分别没一刻,已经让她开始心心念念了,控制不住的,满心满眼全是他气质脱俗、雍容华贵的影子,于是,无心再逛,对南璞纤纤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回来了。没料刚进院子便见大哥左世天满怀心事的坐在石墩上,一直以来,大哥对二哥和爹的怨愤她是知道的,此时,左世天居然对她说,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要除掉左世清!不仅让她一脸震惊。。。。。。
此时,左灵绣皱眉道:“就不能忍下去吗?”
“忍?呵呵,我们都忍了多少年了?难道真要忍到爹死后老二将我们全部赶出府去的那一天?”苦涩的说完,接着他不服气道,“凭什么?凭什么老二他就能倍受宠爱!凭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就活该受人欺负,就因为他是嫡母所出,有个狐媚的娘?!”
左灵绣听着大哥的话也是一脸哀伤,自己还不一样,因不得父宠,受尽姨娘们的羞辱和白眼,可是她又能怎样,她从小学琴学画学书法,该学的都学了,可到底还是不受宠,她早就看开了,索性学着其她小姐一样,等着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便耳根清净了。
☆、第十七章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
左世天不满的发泄完后,移开目光,回忆般望向远方道:“从小以来,我们就不受重视,不管我们多么努力,多么听爹的话,想尽办法讨好他,可是爹好像都不满意,我很奇怪,明明我们没做错过什么,为何他要如此偏心?还记得几年前吗?我喜欢上一名女子,结果,爹因那女子是当朝贵妃的侄女儿,连问都没过我便将芙儿许配给老二,芙儿是爱我的,我们当时都已经私定终身了……”说着一拳打在石案上。
“我还记得他们成亲的那晚,你谁也不见,硬是把自己关在房中喝了一夜的酒。”左灵绣忧伤的淡淡开口道,说着顿时也有些愤懑起来,转身道,“还有娘,我们的娘可曾像其她姨娘一样恩宠不断?可曾在我们面前真心的笑过?”说到这里,想到娘亲因常年抑郁而卧床不起,她就难受,鼻子一酸,哽咽道,“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呵。”左世天嘲讽说道,“如今爹已将传家之宝给了他,我们是彻底没戏了,所以,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左灵绣此时已经与他连成一气,她心思一转:“哥,就让我的丫鬟去吧。”
“你想好了?”左世天想再次确认一遍妹妹的心意,免得将来事情败露而追悔莫及。
她认真的点点头:“梦儿从小就是我的丫鬟,我平日待她不薄,她也视我如姐姐,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
左世天这么一听,心下一喜,拉过她的手急切问道:“妹妹真愿意说服她?”
她点头如蒜。
“好妹妹!”左世天一把拥住她,一时间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调整了一下纷乱喜悦的情绪,松开她,款款道,“老二一定想不到,他一直爱着的丫鬟会给他致命一击!哈哈~想想就开心。”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眼脸一沉,想了一下,继而抬起头道:“后天吧,这两天你好好劝劝她,若是她不愿意,实在不行,你就说……就说事成之后,我愿意娶她为正。”
“什么?你真要……”她不敢置信道。
“当然不是,不过是哄过来再说。”毕竟是丫鬟,自己虽不得宠,但身份摆在这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人的,他可不像老二那般,只要喜欢上就得娶。
再说那二公子左世清,二十多年来,为人正直,待人谦逊有礼,一直喜欢左灵绣身边丫鬟梦儿的他,早在娶贵妃侄女之前就向父亲提过,结果一口被拒,不甘心的他,后来又找过几次,显然父亲没有和他商量的余地,最后父亲以为他只是想成婚了,于是给他物色到了贵妃侄女,却好巧不巧的是左世天相上的女子,他想推脱,可是父亲态度强硬,无奈之下,想到只要父亲在一天,自己和梦儿是无可能了,也罢,便答应下了。虽不爱,但两人也算是夫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天心里想着的是谁,每天更想看到的是谁。
想不到在都督府里也会上演为争权夺利而兄弟反目的事情,南璞h藏身在树后,一脸凝思,很不小心听到别人秘密的他,这时皱起眉来,不过,听着别人的故事,自己刚才所受的惊吓和屈辱倒是减缓了不少,这算不算很邪恶的说一句:他找到心理平衡了呢。
此刻,他暂时不打算揭发,而且也没有证据去揭发,索性先看戏,暗中观察。
待院中的两人离开院子后,他开始一道向遇到的丫鬟小厮打听回到客房的路,显然迷路了。
寻找了有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客房,此时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幸好走廊中打着灯笼,否则他很有可能要找人白痴的问上一遍前面是不是自己的卧室了。
走到门前,条件反射般停住了,也不知道那个混蛋还在不在里面。但看到自己房内黑乎乎一片,应该走了才对,嗯,该是走了,他这般想着,于是推开门,先是扫了一遍房内。
房内很安静,也很黑,看来是真的走了,他卸下防备,变得放松起来,正要凭着记忆去找打火石的时候,这时门突然被关上了。
“谁?!”被关门声一吓,他一个激灵转过身对着门口问道。
门外没人,而人嘛,其实是在里面,可他不知道,还以为是屋外的人所为。
见没人回应,他有些心里没底的走过去,而小心翼翼的步伐,明显表示着他此时开始紧张了。
几步迈出,依然没有动静。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前时,身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将他一把锁住,调皮说道:“美人儿,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是……
被人紧紧抱住的南璞h挣脱不开,于是侧头看去,无奈屋内太黑,即便近在咫尺也根本看不清长相,但凭身高和声音不难认出此人是个男人,而且……声音真的好耳熟啊!
☆、第十八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美人儿在想什么?”他一脸笑意的故作好奇道。因为身高差不多,抱着他的诸葛逸微微侧头将脸贴到他脖颈间,他的嘴唇,他的鼻翼在此间暧昧的摩挲着……
南璞h一皱眉:“是你?你还敢回来?”他想起来了!而且已经确定了!就是今日在花园里轻薄他的那个家伙!该死的!他居然还敢回来!而且还敢不怕死的再一次轻薄于他,真是活腻味了!
诸葛逸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吻上他的耳朵,被吻的某人直痒的躲闪,见他不乖,诸葛逸轻轻往他耳唇一咬,继而松开点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
温软的声音在南璞h耳边久久回荡,直直漾进他的心底,想抗拒这种舒服的感觉,但又好像被吸引,于是开始讨厌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嘴上言不由衷的骂道:“变态!”
诸葛逸一听,苦涩笑道:“呵呵~变态吗?你认为这是变态吗?”他突然扳过他的身体,情急下一咬牙,发自肺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啊?!”
南璞h一脸怔愣,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颤着声音说道,声音中带着酸涩,明显是真情流露!
南璞h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荒诞至极,但有一点他很奇怪,他问道:“你早就认识我?”
诸葛逸被这么突然一问,瞬间哑然,心思一转,顺着心意说道:“陵安王俊美无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只不过,我是臣,只能远远地瞻望,可是,微臣心慕于你已久,不知……不知陵安王可否给个机会?”
其实这样也好,正好趁此机会试探一下他的想法,只要他不表示反感,他便下定决心将他征服!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即便某人说不可能,估计他也不会放弃的。
对面的南璞h听完他这一连串表白的话已然呆愣:“你说你心慕与我?”
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这要换做往常的自己,定会厌恶加嫌弃的骂回去。可是,怎么此时就讨厌不起来呢?好像并没想象中的反感,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想到今日来一连几次受到两人轻薄,一个是眼前这人,另一个便是那个敢夺他初吻的混蛋!
也许是因为此时眼前之人所言情真意切,使人不得不产生共鸣,多少受其感染吧,所以他可以抹掉他今日以来对自己的一切轻薄,但不计较归不计较,可这并不代表可以试着接受,因为,他可没有龙阳之好,于是婉拒道:“公子美意,本王实属不能给与机会,所以还请公子莫要再纠缠于我了。”
“是因为世俗的眼光吗?”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是。”南璞h丝毫没有掩饰的回道,接着又干脆的给了一句令他足以他绝望的话,“本王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女人。”心道:这下总该死心了吧。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他敢不敢问一下是谁,然后在暗中杀了她,干净利落,让他彻底死心。可惜他没敢问,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一定会努力查出来的,灭不灭口到时再说。
“没错,本王确实有喜欢的女人,还望公子不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公子可懂?”
诸葛逸心里虽酸涩,可是没关系,他有足够的信心把他掰弯的,哪怕任重而道远,即便山高有路远,对他来说,还有比娶到媳妇儿更重要的吗?
是啊,就凭着诸葛逸这种勇往直前不怕死的精神,估计真有可能会赢得芳心,然而他忽略了一点,他确定到时候是他娶而不是他嫁吗?呵呵,谁又说得准呢?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不再叨扰,但是……”他望着他认真说道,“我对陵安王的感情,至死不渝!”
南璞h被这么大胆的表白惊得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如何劝导这个痴心人,而自己莫名其妙被一个男人喜欢的感觉还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他无奈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不过,他相信这人总有一天会将自己忘记的。
“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这确实是诸葛逸的心里话,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这座冰山的,或许是从朝上针锋相对的时候起,或许是几年前恍惚隔年的那惊鸿一瞥,又或许是很久以前便喜欢上了,久到自己都忘了……喜欢到早已习惯,喜欢到已成自然,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一点,只知道自己就是喜欢,他的惊艳,他的清冷,他和自己斗气时候的可爱,甚至包括他那从小养成的怪癖,和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也许还有一点,就是他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的温暖,所有的所有,只要是关于他的,他都深深迷恋!
不问月老,只问自己的内心感觉即可。
☆、第十九章又被亲了
南璞h此时无话可说,在寂静的夜色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即使谁也看不到谁。
沉默了只片刻时间,这时诸葛逸开口了:“在我走之前,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南璞h一听,正要问出口,而这边诸葛逸已经没等他开口便吻了上去。。。。。。
他动作很轻柔,也很突然,给了个南璞h措手不及,只一瞬间,两人的心同时漏掉半拍,诸葛逸蜻蜓点水般吻过后便将唇移开,南璞h还处在恍惚之中,唇上依稀存留着温润的感觉,大脑千思百转,像是放映机一样一遍一遍播放着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自己又被亲了!而且,又是一个男人!
没等他表明自己非常不乐意的态度时,某人已经自知自觉的运用轻功离开了。
站在屋中的南璞h皱起好看的眉,心道:居然一天内连着被亲两次,好吧,亲就亲吧,就当倒霉磕到墙了,可谁又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那面墙都是男人?
第二天早上,诸葛逸刚起床收拾好便去找周叔兴。
周叔兴也是早早起来了,此刻正在院中晨练,诸葛逸见到他时他正光着膀子操耍大刀,虽然夏季还没有过,可是,这个时候毕竟是清晨,气温还是有些凉的,他关心的走过去打趣道:“将军不怕冷吗?”
周叔兴在他进门时便发现了他,听到他开口了,于是停下手中动作,走上去:“呵呵,左相比我想象中要来得早啊。”
诸葛逸淡笑不语,昨日晚上两人已碰过面,此刻再见也不再那么生疏,索性直插正题:“将军,因你看,如果两国正面交锋,胜率为多少?”
周叔兴已经四十多岁了,有多年的作战经验,此时,他摸着卷黑胡须思允了一下沉重道:“吴军在三十里外驻扎士兵有十万,加上魏军驻扎在商丘的五万,总共十五万,而我军上月惨败,所剩兵将还有不到七万,即使算上左相带来的五万人马,也与敌军差着三万人数,这样看来,我军存在劣势,可是,这还不是最根本的问题,关键在于,洛阳城的南北门已因受敌而被封锁,而唯一的西门之路,又山高水险,如今城内已与死城无异,大多数饥饿与绝望的百姓已经时有骚动了,所以……”定睛说道,“内外忧患,非常棘手。”
诸葛逸认真地听他说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些时日将军受累了。”
他无奈摇头:“如果用我一个人的命来换整个洛阳城平安无事,那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此战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万可不要气馁!”
周叔兴也算个铁铮铮的汉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也不会这般沮丧,每次走在街上看到日益增多的乞讨百姓,心里总是酸闷闷的,想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就是保家卫国,而如今战乱自己却无力保护百姓们的安全便愈发愧疚!
诸葛逸问道:“将军可知再战是何日?敌方可有下过战书?”
他点头道:“敌人未下战书,但是内探打探到三日后吴魏两国将一并来攻城。”
“看来情况不太乐观啊。”难怪周叔兴起早贪黑操练兵将,原来城内已经是草木皆兵的状态了。
“三日后,你我一起迎战,即使战死也要守住城池,左相认为可好?”他试探的问道。
诸葛逸释然一笑:“好。”
回到住处,找到司马钰和先锋李久,三人一起前往西门城外大军驻扎的地方。
而被几人无视的副将南璞h,一天下来都没找见三人人影,就这么浪费了一天时间,不禁有些懊恼。
夜深时,与南璞h这厢相隔十来米远的一个客房内终于亮起了油灯,那是司马钰的客房,此时三人正坐在房内商量作战对策。
南璞h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加上白天闲来无事睡得也多了,索性一下坐起,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出门去,下意识瞟了眼诸葛逸一干人的客房处,发现司马钰的客房竟然是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的,还有诸葛逸,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一天不见,竟然还有点不习惯,平时不是躲都躲不及吗?
摇摇头,心想自己一定是被他顶撞惯了,所以一天没见到他才会感到意外。
☆、第二十章想让你为我解火
夏季的风儿温温的,吹在身上竟然还有丝凉爽,南璞h闭上眼睛体会着这份难得的静谧,那眨巴着眼睛的星星,嵌满整个穹空,像是在偷窥着他,璀璨而光明……
这时,诸葛逸和李久从司马钰房中走了出来,司马钰送到门口,两人各自离去。
诸葛逸刚走出两步,便看到某个嫡仙般的影子矗立在夜色中,走廊里的灯笼照在他的身上,如真似梦。
离近些,只见他俊美的侧脸微微抬起,闭眼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