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恍然,指着她俩,沉稳的脸上浮出几丝笑,“合着你俩知道对方的身份,然后玩儿我是吧?我真是太寒心了。”
柳若烟挑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仰头问萧楚流,“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呀?”
明明顶着那张普普通通的脸,顾深都没认出来,大师兄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萧楚流目光落到她身上,陷入沉思,微微一笑,“小师妹不是说自己是扬州人士吗?这些年里,我将扬州走遍,也将青州走遍,一直没有再听到曾经你在无主秘境中给我唱过的山歌的调调。”
柳若烟怔怔看他,突然,她拍手,“懂了!在破庙里我和那群小孩唱歌,被你听到了?”
萧楚流一脸我师妹真聪明的表情,歪着脑袋,道:“快去,管纪律的那个仙人在看你了。”
柳若烟小脸垮下来,行尸走肉般走到最上面,生无可恋地当着花瓶。
不过这次,她不用坐蒲团了。
凌天宗给她准备了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是铺了毯子的躺椅。
手旁边还有许多的糕点蜜饯,柳若烟深觉别人讲道自己吃东西会很罪恶,她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人生苦短,还是当个没素质的人吧。
手指搭落在椅子边,她摸到了一本书,就抽出来看了眼。
很贴心嘛,居然还准备话本子。
打开来一看,她手指僵硬,笑眯眯的脸色凝滞住——是昨晚那本寡嫂小叔文学的后一卷。
……沉默。
心在滴血,越清桉昨晚还是看到了,不仅看到他还亲自下山去买了回来。
她她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哀嚎归哀嚎,羞耻归羞耻,她还是很服从自己内心的,手指打开了话本子,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哦,比她写的有内涵多了。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啧啧啧,为什么要用金针来形容?会不会有些太拘谨胆小了点。
后面这句“不敢高声暗皱眉”才是真正的好,欲言又止,直让人想入非非。
[……灵华凉心紫葡萄。]
哦,老天爷,还是古人会形容,将人的乳比作紫葡萄,欣赏完就该吃掉吧。
她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到她身后。
暗色的影子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一条,他安静看着躺椅上捂脸笑的姑娘。
将清冷高傲的小叔拉下神坛,这东西当真这么好看吗?
这本还没昨晚他看到的那张纸上写的好。
她这么写,这么喜欢,是因为……
越清桉眸子暗沉了几分。
柳若烟发现他还是经过系统提醒呢,她若惊弓之鸟,立刻将手里的话本子藏到身下,仰着头,脸颊泛着朝云般的红,略微羞恼瞥他一眼,“怎么走路都没个声?”
越清桉无言,端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就是专门来听仙人传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