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本县志里看到过,好像是每隔七日跟着十二时辰的某个顺序献祭人,要念祭词、放血剜心,后面的我忘了,”姜棠回忆道,“最后要在献祭的人的脸上用朱砂画上镇压的安魂符,确保他们的灵魂不生怨气,不得转世投胎报复。”
室友们面面相觑。
“每隔七日?城西树林发现了尸体那次是周三,公园出事是上周二……”
另一个室友拿手肘戳她一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啊,别说了怪渗人的。”
老板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干锅土豆走来,圆脸上挂着喜庆的笑:“菜来咯!”
她们齐齐收了声,开始吃饭。
待用过饭,姜棠她们进了旁边的小超市。
姜棠站在货架前挑卫生巾,抬眼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对面街上有个阿姨正抱着一个正睡着的小女孩匆匆行走,面容熟悉。
陈阿姨?
姜棠回身看了眼室友们,她们都挤在最里面的零食货架前热烈讨论着哪个好吃。
窗外的陈阿姨脚步匆忙,快要走出视野。
姜棠放下了手中的卫生巾,从后门追了上去。
街面湿漉漉的,淡黄落叶被过往行人踩得一片泥泞,天际晕开深深浅浅的墨色。
春霁坐在餐桌前,托着脸看窗外的天色,颈项间的几道掐痕逐渐变得青紫,这几日过去,身形愈发单薄消瘦,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节素白伶仃的手腕。
一簇绣球花插在透明花瓶中摆在餐桌中间,蓝紫花瓣似无数只色彩艳丽的小蝴蝶下一刻就要翻飞,方形木质托盘上依次放有黑白胡椒、迷迭香、欧芹碎等调料小瓶,一盅虾仁砂锅粥冒着丝丝缕缕的白雾,两个小碗已经盛好了粥。
夏奕端着小菜走出厨房,笑吟吟道:“小梨不用等我的,饿了就先吃。”
春霁依旧望向客厅落地窗外的天色,神情淡漠,不为所动。
夏奕也不介意她毫无回应的态度,哼着小曲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粥碗时,又闻到了淡淡的胡椒味,似是因为桌上摆放了绣球的缘故,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花香。
“又放白胡椒了吗?”
夏奕伸手端来春霁面前的粥碗,鼻间闻到了相似的胡椒味。
春霁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迟缓地转来视线。
夏奕将她的粥碗放了回去,微笑道:“好了,吃饭吧。”
春霁慢吞吞地拿起汤勺,吞咽下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