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人说话真难听,我又没恶意,”解盛闻言撇了撇嘴,又挑眉道:“我来之前调查过你,你母亲是景国人,父亲是大安人,你从小是在大安长大的,会说大安方言,因而伪装的如此顺利。”
“你和叶知声一样都是在先前的两国战争中失去双亲,一心想要报仇,叶知声还好理解,不过你的话,我确实有一点不理解,两国大战,你是怎么决定要站在景国这边的,还对大安如此深恶痛觉?”
“不理解便别理解了,还是多想想王会如何惩治我们吧。”沈春拍了拍手心的灰,神色冷漠的看了旁边平静的人一眼:“你不怕死吗?”
“我们这几个里有谁是怕死的吗?”解盛顿了一下,随后从身上拿出来一个药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看,这是我这个月的解药。”
沈春怔愣一瞬:“……王早就给你下毒了?”
解盛得意地嗯哼一声,道:“不然你以为王怎么会让我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来帮你们。”
“你们三个都太压抑了,都在抑制自己该有的情绪,就算是傀儡如何,就算这一辈子都搭在这上面又如何,开心一些嘛。”解盛又将拿药收回口袋里,继续道:“其实回过头想,宴稍虽然叛逃丢了性命,但总归做了一回自己,也未尝不可。”
解盛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又道:“我记得你心悦宴稍是吧?以前日日待在他身边,应当更率性一些的,若我是你,就会直接过去一把抓住人的衣领子扯过来猛亲上去!”
“……”
解盛说着只见沈春沉默着倏然站起来,走到了自己面前,本想问她做什么,还没开口,下一秒却猛地被人一脚踹进了湖里。
只听见扑通一声,沈春凉凉的瞥了一眼湖里挣扎的人,随后转身便走。
她同宴稍的考验不是在同一轮,那次考验也是被抓过去的,彼时宴稍已经是少将军的人选了,见她一个女孩混在一群男孩堆里起了怜悯心,教她戒娇嗔和许多存活的招术,还派了同期的叶知声保护她,以至于她最后能够胜出。
兴许是从那时起,她便情愫暗生,只不过宴稍之后便一直同她保持距离。
如今得知他在大安受刑的消息,她突然发现,她的难过好像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倏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对他的感情,是感恩之情或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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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忽闪,陆承正在屋内批着公文,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屋外的将士道:“陆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陆承手中的笔一顿,随后放下笔,戴上了桌上的面具,刚想起身却又听到对方道:“陛下方才派人来说,陆大人不能同她见面以免暴露了身份。”
陆承闻言攥紧了拳头,良久又松开了,沉声道:“……她没事吧?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那将士还未回复,下一秒只见那门一瞬便打开了。
“陆大人。”对方连忙弯腰行礼道。
“不见面,我去看她几眼总可以。”陆承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