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的时候,何青圆觉察出何霆昭一丝紧张,毕竟是要去老丈人家嘛。
进了屋,几人落座。
何霆昭给家人带来了很多礼物,装在一只箱子里抬了进来,何风盈见顶上是两条胡人的长绒披肩,非常宽大厚实,笑道:“底下有什么这么重?”
“给爹的印石,北丘寒产的印石通透细腻,白玉沁红。”何霆昭道。
婢女们将披肩取出来的时候,何青圆见到一团雪白从箱子里蹦了出来。
起初她还以为是什么好皮子被连带着扯了出来,没想到那团皮子活会滚会动,还会嗷呜嗷呜叫。
是活物。
众人惊叫不已,眼见那东西朝何青圆滚了过来,虽然是‘滚’过来的,但动作十分敏捷。
可它套着嘴笼,嘴笼上还连着一条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咔啦咔啦‘响,非常累赘,被何霆昭顺着锁链就提溜起来了。
“阿兄,你,你别勒着小狗了。”何青圆还是头一回这么近瞧一只狗,还是一只小小狗。
祖母窦氏不喜欢在身边养什么活物,养猫嫌意头不好,养狗嫌闹腾吵闹,养鸟嫌随地乱屙,养鱼嫌水汽阴森。
所以何青圆从小到大只养过几条只知道吃桑叶的白蚕,留下满屉的桑沙,然后化成不怎么好看的大蛾子飞走了。
“伤着没?!怎么给它跑进这箱子里来的!?”何霆昭问。
小狗明显还是幼犬,可却小题大做的戴着嘴笼。
“没有,它没咬我。”何青圆一脸担忧地瞧着,觉得何霆昭手重。
“这可不是狗!是狼崽,等长大留着配种的。”何霆昭见她无知,笑道。
北丘寒军中的狗全是短毛,耐不住寒,一到冬天,只有十几头混了狼血的狗还算有精神,其他全都畏畏缩缩的。
何风盈闻言更是紧张,道:“阿兄,快,快把这畜生关起来!”
那小狼都不确定有没有三个月大,裹在绒毯里睡了好大一觉,浑身的毛都被压扁了,只有刚才被掀出来的时候惊了一惊,现在已经稳住了,即便被提着脖颈悬在半空,还在懒洋洋地打呵欠。
“这么小,离了娘,不好吧。”何青圆说得很小声。
何霆昭无所谓地道:“北丘寒的狼都是褐灰色的毛发,除非下雪,否则这么毛的白在荒原上太点眼了,狼娘都是要叼出来扔掉的,也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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