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那集英殿的差事不是泡汤了?”这一句话里藏着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董寻舟只默默听着,忽然被人一点。
“素屏,你表哥不是与林维信同去边关的嘛,他可有什么消息?”
“我只听姑父转述表哥家书,说是祝将军遣了一支精兵快马的小队,以狼烟为号,以奇袭为术,不再像之前那样,还要点兵点将,等人马拉到,胡人早就走了。这小队行进的速度很快,能赶得上胡人劫掠,已经杀了他们四回,近来胡人也收敛了很多,只是冬天还没过完,再加上开春更是没吃的,只怕胡人不会死心。”
“这事儿我也听爹说了。”说这话的是秦国公府行六的公子,也是秦素的弟弟,他家是打战挣来的国公名号,自然格外在意这些战事,“说是那小队领头的是个蛮人,哼,也不知道祝将军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咱们自己都没人可以使了吗?”
董寻舟不知道这一点,也不清楚是何霆昭没有写,还是何迁文没有说。
“此番乱局咱们与凛朝遗民一并困在其中,相互合作也不奇怪。”
“那依周公子所言,这乱局如何破呢?”
“若求一劳永逸,只能是将那些胡人灭族,可胡人如蝗虫难灭尽,我瞧着互市倒能一解燃眉之急。”
“也对,寒冬无粮,故而劫掠。去岁暖冬,胡人似乎就安分些。”
“可胡人好逸恶劳,不似蛮人还肯畜牧采谷,尚可教化,与之互市能解几分?”
众人讨论得很有兴致,但董寻舟心思不在此处,索性拿着书起身往后头去,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早读。
他刚沿着石子小路往桥上走去,就见季悟非正带着随侍站在桥中心,看着底下凝着一层冰的池水出神。
董寻舟掉头就走,可季悟非跟了过来,脚步匆匆,连声唤他。
“素屏,素屏。”
“做什么?”董寻舟没好气地问,将书卷从左手换到右手,紧紧攥住。
季悟非见他皱眉看向别处,知他是为何青圆抱不平,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只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董寻舟想斥责他,想嘲讽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欲说话,就见季随海从桥后的书室里走了出来。
他赶忙遥遥一揖,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季悟非连关于她的一个字都没听到,就听季随海冷声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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