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眼瞧着,一笔一笔都会记下来的。
何青圆缓过神来,把裙角牵起来攥在手心,搭着浣秋的手快步走下台阶。
“这藤席瞧着都要烂了,抬着也不稳当,”何青圆忍着那股血气瞧了瞧,道:“去外头把孙婆子叫进来,让她把小铃铛抱回去。”
孙婆子那敦实的身板抱个小丫头还是轻轻松松的,一路上也走得很稳当,只怕颠着她。
可才走了几步,就觉得耳边那阵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断断续续,叫孙婆子也跟着屏息。
直到了姑娘们院里,祝八娘着急忙慌把人往里头引,要孙婆子把小铃铛放在自己床榻上来。
孙婆子瞧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的小丫头,连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了。
“姑娘,算了,有白布吗?”
祝八娘不理会这话,攥着两瓶她就备好的伤药,一个劲说道:“放到床上来,我要给她上药。”
孙婆子犟不过她,屋里众人就看着祝八娘跟魔怔一样,不停地往一具尸体上撒药。
细白的伤药如白雪一般,覆盖了那些红黑的创口,于事无补。
等两瓶药都撒完了,祝八娘愣愣地坐在床边,长久地没有说话。
“八姐。”角落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何青圆看过去,就见是十二娘,她瞧着祝八娘,神色平静地道:“咱们趁早给她换身干净衣裳吧,僵了就穿不进去了,你难道要她穿着这身衣裳下葬吗?”
何青圆就听孙婆子发出了一个惊讶的气音,应该是想不到这宅院里的姑娘,竟会知道人死尸僵,穿不进寿衣。
祝八娘动了动,张口却好似哑巴一样,只‘啊啊’地叫了几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了。
这院里的姨娘、姑娘们操持起丧事来,有种古怪的‘有条不紊’。
唯一托了何青圆的一件事,就是请她代买一副薄皮棺材,找几个肯运尸埋尸的,午后在角门等就行了。
天热了,等不得。
何青圆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藏冬已经备好参茶给她压惊了。
秦妈妈的神色也有些恍惚,昨夜才说叫何青圆别插手,今早就抬了个死人出来。
施氏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何青圆也在群猴之中,小铃铛注定是保不住的。
“姑娘还是别想那小丫头了,想想自己手头的麻烦吧。”秦妈妈不是冷血,而是想转移一下何青圆的注意力。
<ahref="/tuijian/zhaidouwen/">宅斗文<ahref="/zuozhe/opt.html"title="西瓜珍宝珠"target="_blank">西瓜珍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