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生气吗?”祝云来这样问。
何青圆不解地喃喃道:“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祝云来一歪头,摸摸自己脸上脖子上几道抓痕,道:“不生气把我弄成这样?”
“那是误会。”何青圆几乎是无视了自己的情绪,用指尖小心触碰祝云来脖颈上的血痕,说:“是我不对。”
祝云来看着她,道:“为什么又道歉?”
何青圆不解,抬眸看他,“因为我,竟把夫君打成这样。”
“哪样?猫挠一样?我又没头破血流。我误会你,你生气,你打我,这是对的。”祝云来把这个思路捋了一遍,觉得比较正确,就点点头。
何青圆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苦笑了一下,道:“一直都会‘对’吗?”
“嗯?”祝云来一下没有听明白,眸子微微睁大的样子,有种天真诚挚的感觉。
何青圆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眼下他非要这般支着她,居然还会觉得他‘天真’。
“我是说,夫君对我,”何青圆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大着胆子,问:“夫君但凡做错了,我都可以使性子吗?骂你?打你?永远都行?”
她觉得自己在说很荒谬的事,祝云来的心思却落在‘永远’两个字上。
“你!”何青圆被饱胀的感觉惊得说不出来,祝云来却笑。
“打就打呗,你打我还跟我商量啊?怎么能这么乖呢?那点劲儿就当挠痒痒了,最好别留指甲,容易劈。”祝云来捏着何青圆的腕子抖一抖,道:“看,你这指甲就劈了,看看我这腰上背上叫这指甲给剐的。”
祝云来顶顶自己的腰,露出腰侧的血口子,何青圆知道他是故意的,跟着颤了几下,泪盈盈地瞧着他,垂在窗外的细腿晃得像银白枝丫,足踝上的红痕像熟烂的艳红果子。
何青圆实在累了,伏在他胸膛上小憩,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祝云来颈上挂下来的梅花玉环。
祝云来垂眸看着她指尖的动作,抓起她的手指,把她劈裂的指甲给咬平了,吐进月光里。
那一片碎甲很快消失,何青圆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听祝云来用一种异样平静且淡漠的声音说到:“季先生,应该是我舅舅。”
“什么?”何青圆惊讶,随即觉得季随海对他的态度都顺理成章了,下意识问:“那梅相就是阿娘的父亲?”
“嗯。碑林里的石碑都被季家运回来了,其中一块石碑上写得很清楚,季,季轻鸥在北丘寒被遗民收留,也曾成家,但因痨病缠身,命不久矣,没看到阿娘降生就去了,只留下这个玉环。”
祝云来覆上何青圆的手背,把那个梅花玉环盖住,继续道:“我外祖母不知他汉人名姓,更不知他身份,他也从未提过自己的来历,只说是个犯了事的书生,他留下的那些碑文大多是写北丘寒的风土人情,只有那一个石碑上,写了三两句他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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